“是,掌门师兄。”冯仙子清了清嗓子,“昨天,我在回雁峰洞府打坐,傍晚时分,任珊来请安,把我吵醒。
等任珊走后,我起身看看,天色昏暗,又下起了小雨,我又想起我那苦命的东儿,于是便来先贤祠拜祭...”
说到这里,冯仙子眼眶红了,取出一块丝帕擦拭眼泪。
众长老一阵无语,因何东不明不白失踪,冯仙子大闹长老会也不是一次两次,最后还是玄一道人将何东强行抬入先贤祠,算是给了冯仙子一个交代。
“...我给东儿烧了香,带了他爱喝的酒,便坐在蒲团上陪他说话。这期间,我还见到杜玉楼杜师侄一次...”
“且慢。”玄一道人打断道,“冯师妹,你见到杜师侄是什么时候?”
“具体时辰我不记得了,应该二更不到,我刚刚把祭品在台上摆好,杜师侄巡逻到这里,于是过来和我打招呼,说冯师叔,你又来看望何师兄?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很识趣,抱拳施礼就走开了...”
“杜师侄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
“冯师妹,你继续说。”
“...我和东儿说了会话,到三更时分,有些困了。我也没回洞府,就在祠堂东儿牌位下,靠着供桌眯了一会。
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蹑手蹑脚靠近祠堂,我顿时惊醒,觉得此人行径好生奇怪。
我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传来杜玉楼的声音,低低喊道,喂,喂,郑师弟,郑师弟。
那个轻手轻脚的人立即转身,他声音也很低,但我还是听清楚了,他说的是,杜师兄,祠堂里有人...
杜玉楼连忙打断,郑师弟,那是冯师叔在里面,不要去打扰。杜玉楼怕我生气,急忙拉着那个郑师弟走远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那个人也是宗门巡逻弟子,见我半夜还呆在祠堂,以为我是小偷,想悄悄擒住我,这才蹑手蹑脚靠近。
这种小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于是继续盘膝打坐。
到了大约四更天,我隐约听到太武塔方向传来一声惊叫,声音凄厉,半夜里很渗人。
我急忙起身,穿过祠堂,赶往太武塔。
当我一只脚刚踏进太武塔门口,就见一条黑影从楼口梯子跃了下来,他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精光闪耀的眸子,修为在筑基后期。
这可不是巡逻弟子的装扮,我大吃一惊,喝道,什么人?
那黑影根本不回答,笔直朝我冲了过来,我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件扁平乌黑的暗器,正是七星透骨针...”
众长老都是一惊,玄一道人插口道,“冯师妹,你确认是七星透骨针?”
“以前攻打魔像山,任珊曾分配到一件七星透骨针,我曾反复把玩过多次。那名刺客手里所拿法器,颜色,式样,大小,一模一样,肯定是七星透骨针!
我知道此宝的厉害,惊慌下,寒露剑脱手飞刺,同时身形急往后退...”
木叶道人等人听了,都是微微点头。冯仙子匆忙间奔入太武塔,骤见刺客,肯定吓了一跳,
而塔内空间狭窄,对方拿着一击毙命的暗器,换做自己,也肯定是以进为退,虚晃一招,先跳到外面再说。
“...那个刺客估计也被我吓了一跳,见我宝剑到了,一时也没想到如何招架,他手上正好拿着七星透骨针,于是一管钢针蓬地射出。
我的寒露剑顿时被击飞,这时我的人已出了太武塔,到了外面长廊,那刺客也跟着出来了。
我身上还有两把宝剑,于是取出另一把飞剑,大声喝道,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偷入我宗门禁地?
那刺客依然没开口,他显然不想和我纠缠,一出太武塔,纵起遁光,就往东边逃跑。
我急忙追了下去,三两息,已经到了他身后...”
众人微微颔首,回雁峰主修水系功法,多是女修,向来以身法高妙着称五宗,何况冯仙子修为还高出对方一大截,那刺客如何逃得掉。
“...不过我忌惮他暗器厉害,也不敢靠得太近,远远施展寒露剑法,朝他后颈削去。
那刺客举起七星透骨针,作势朝我射来,我急忙后退...”
七星透骨针靠得越近,威力越大,若是隔了二十丈,不但容易被对方闪开,威力也要大打折扣。
“...我一退,那刺客就往外跑。我马上又追上去,如此反复了两次,那刺客始终甩不开我,而我边走边呼叫,碑林那边有个守卫听到声音,也冲了过来。嗯,好像就是你吧?”
冯仙子伸手指了指诸豫左边那位黄衫青年。
那青年上前施礼,“是,弟子叠翠峰门下顾明诚,当时在碑林巡逻,听到冯师叔的不停呼喊,贼子休走,贼子休走!我急忙跑过来,想帮忙截住那黑衣人。”
冯仙子哼了一声,“...我看你不过筑基中期,而那刺客手中有七星透骨针,一招便可杀了你,于是连忙大叫,不要过去,他有暗器。”
顾明诚眼中犹有后怕,“幸好冯师叔提醒,弟子才保住性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