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的热浪冲进管线,淹没了瑞博的身影。滚烫的水蒸气几乎让他窒息,皮肤的灼伤更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但他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一动不能动。
草。。。。
痛死了。。。。。。
待无人机走后,瑞博一下冲出蒸汽,摔倒在地。他的脸几乎毁容,全身上下都是烫伤。
虽说这种程度的伤痛,新川的医院水平完全可以治愈。但很显然,在这致命的地下迷宫里,并没有这样的条件。
呼。。。。呼。。。。。
瑞博并没有脱离危险,刚才的动静太大,肯定会有人来检查情况。
暗黑裁判所明显加强了搜查力度,平日里空无一人的管线,时不时会有无人机巡逻。瑞博看着电子地图上越来越多的红叉,心里愈发的绝望。
难道,这里就是我的葬身之地嘛?
瑞博的皮肤布满水泡,并漏出红褐色的真皮组织。烫伤造成的炎性渗出,欢快的在溃烂处跳舞,并不断刺激着神经末梢。
他的气管也被蒸汽灼烧,疼的说不出话,连咽口水都如刀剐一般。
如果就这么死了,或许。。。。。。也是种解脱吧。。。。
不。。。。
不不不。。。
我还不能倒在这。
我还。。。不能死。。
这具行尸走肉再次爬起来,扶着墙壁,缓缓向前。
越来越多的无人机出现在地图里。瑞博掏出手枪,检查弹药,准备像一个真正的金牛人一样,以身殉国,战斗至最后一刻。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蜂鸣,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走廊。
“觉醒的狗畜生,暗黑的孤儿,来自凯旋城的臭婊子、下三滥残废、同性恋和梅毒晚期患者们。给我听好了!大爷我就是瑞博.格兰特!”
瑞博一惊,他从通气格栅向街面望去。发现公共广播里正发出音量巨大的咒骂声,那国骂低俗又解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这声音。。。。。不是李子曰嘛?”
瑞博不知道的是,在城市的另一个方向,子曰正在南港的废墟上,主动暴露自己。
搜索瑞博的无人机,立刻转向广播的方向奔去。一个个喇叭被捣毁,但公共广播还是不断的被点亮。
声音的源头显然在类似广播站的地方。
咒骂之声逐渐响彻新川,人们放下手里的工作,疑惑着看着彼此。
“君轻是我儿,怒静是我弟。我儿子君轻从小脑子就不太好,八十多岁得了小儿麻痹。我弟怒静被车撞过,下半身瘫痪至今。。。。。”广播里的声音越来越“放肆”,引的警察和宪兵们暴跳如雷。
“不许听!不许听!把耳朵堵上!”
戒律骑士们气急败坏的寻找声音的主人,可他们的电子技术又不足以从复杂的线路中找到来源。一群孔武有力的屠夫泄愤般的砸毁公共设施,却对那声音毫无办法。
“真该死,把那声音给我关掉!!接线员!网管!哪怕是电工也行!!”裁判所内,怒静自然也听到了,他把桌上的文件摔在地上,对着手下破口大骂:“怀恋!你这市长是做什么吃的!”
“典狱长大人,德潘尼亚之前的网管和接线员死的死逃的逃,唯一一个活着的宣传高管,现在还是植物人。。。。。”怀恋也没想到子曰闹得这么大,他一边跪下捡文件,一边颤颤巍巍回道:“我们正在想办法从网络后台搜索来源,律言师已经在寻找弦力痕迹,但还需要时间。。。。。典狱长阁下,还有一件事。新川城内突发大量人员被冻伤的事件,十分蹊跷,您看。。。。。”
“上冥是寡妇,我昨天才去串的门。。。”
亵渎之声还在继续。
“废物。。废物!!!!天父在上,德潘尼亚就没有一个人能让这亵渎闭嘴吗!”怒静气得发疯,根本就没听到怀恋后半段在说什么。他命令律言师们立刻出动,然后又发布动员令,让宪兵全城搜捕tnbs抵抗组织。
“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亵渎之音,怀恋,你亲自去抓!抓不到就当场自裁吧!”
想在新川这种规模的城市里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瑞博就是这样苟到现在。但主动暴露,等于在黑夜中提着油灯,璀璨的律言师们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根据不同方向信号延迟的高低,三点一线,他们最终将位置确定在南港。
公共广播里不断传来子曰的咒骂,以及时远时近的爆炸声。瑞博一下就明白,在他们分别之时,子曰那些话的含义。
“和你共事,是我的荣幸。”
子曰在用生命,为自己争取生的机会。
“觉醒的婊子们!你瑞博爷爷正站在你们头顶撒尿!”
轰~!!!!
“草。。。。这群婊子真带劲。。。。。”
虽然城市很大,但一个人毕竟独木难支。很快,十几架无人机就锁定了南港的一栋高耸建筑物,戒律骑士和高阶苦修们全副武装,只等上面的指令。
由于德潘说过“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