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儿,有些事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萧贺州深深的望向萧垣,从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一支做工精巧的凤头金钗来。
萧垣眸光微闪,暗暗捏紧了手掌。
“这是你娘的,当年我和你娘情投意合,她本来是要嫁给我的,可萧家那时遭遇巨变,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我就和你娘商量,娶了衡阳钟氏的千金,用她们家的势力救了萧家全族”
“我本来是打算娶了钟舒言之后接你娘进门的,可钟家势大,就算你娘进门我也根本护不住她,我只好偷偷将你娘养在了外头”
“后来我就哄骗钟舒言,借着钟家的力量坐稳了定远侯的位置,可我一天都没有忘记你和你娘啊!”
萧贺州有些苍老的面上写满了悲痛,浑浊的眼中满是泪意。
萧垣脸色苍白,极力压抑着怒火,大概也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垣儿,你是我的孩子呀,是我萧贺州的亲生骨肉!”
“你娘之所以成了萧信州的妾室,是因为他纠缠你娘的那段时间,我恰好在外带兵打仗,等我回来时,一切都晚了”
“不过你娘很聪明,时不时就装病不让萧信州接近,实在没办法就偷偷喝避子汤,是我没用,委屈她了!”
“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在生产之时......哎!”
萧垣眸光一闪,满脸失望的望着萧贺州。
“怪不得你待我如此亲近,可你早干什么去了?我被人欺辱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萧贺州连忙解释“我一直有派人照看你的,可是我不敢盯得太紧,一但被别人发现你会有杀身之祸的”
“你记不记得你时不时就能捡到一些散碎银子,还有那个教你武功的杂役,都是我派人做的”
萧垣闻言愣了愣,俊美的面容似有动容。
“可......可萧烆不也是你的儿子?”
萧垣眼底闪烁着泪花,故作坚强的撇过了头。
“我一直以为你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儿子,等我成了亲,有了孩子,你就把我的孩子过继给萧烆,然后顺理成章的除掉我!”
“你说什么傻话!”萧贺州气急,大喊一声,然而顶着萧垣通红的眼眶,他只得深深叹了口气,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萧烆不是我的骨肉,钟舒言那个贱妇,在没嫁给我之前肚子里就有了野种”
“我给人养了这么多年儿子,我恨不得将他们母子碎尸万段,只是钟家还有用,所以钟舒言不能动,我只是废了萧烆那个孽种而已”
“什么?萧烆的事情是你做的?”萧垣吃惊不小,他一直以为害萧烆的是萧肃和萧婉。
萧贺州畅快的笑了两声,苍老的面庞尽显毒辣“不错,那两个蠢货不愧是萧知州的种,蠢笨如猪,我不过差人提点了他们几句,他们就一头钻进来了,呵呵!”
话说到这份上,萧垣对于萧贺州的怨恨已经减轻了几分。
萧贺州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背地里又做了这么多,看来他中意的继承人还是自己。
那就好办了,只要好好利用他的愧疚和慈父之心,定远侯府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扑通一声
“父亲,是孩儿误会您了,辜负了您一番苦心!”萧垣垂着肩膀声音悲戚,对着萧贺州重重磕了个响头。
“垣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萧贺州赶忙心疼的扶起了萧垣。
“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定远侯府是一定要交给你的,至于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萧贺州心中一狠,搀起萧垣后转身就走到了书桌前。
“垣儿,这封信你收好,一但我出了什么意外,凭着这封遗书你也能成为定远侯”
萧垣面色动容“父亲!”
萧贺州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不用说了,爹都知道”
“陛下不派我出征最好,若是不幸选中我也算无牵无挂了,你一定要好好收好这信,我会想办法联系族中几位有声望之人支持你的”
“孩儿......多谢父亲!”
不知是不是心底那抹不安使然,这父子二人彻夜长谈,聊的都是萧垣的未来。
他倒真是心疼这个儿子!
翌日凌晨时分,天刚蒙蒙亮萧贺州和萧信州便上朝去了。
这一去又是小半天,听说早朝时就定了萧贺州和萧信州一同前往边城驻扎。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许多人一个措手不及。
钟舒言是大喜过望,已经开始筹谋怎么收拾萧垣了。
而公孙家亦是高兴,不过他们打的主意是萧贺州最好死在边城,这样他们就可以直接扶持萧垣成为定远侯了!
少去中间等待的十几年,太妙了!
军情紧急容不得拖延,萧贺州和萧信州连家都没顾得上回,就直接去了军营。
两日后这两人带着两万人马出发了......
大军急行的情况下,最快也需要五日才能到达边城,自萧贺州走后,萧垣也没闲着,隔三差五就去公孙府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