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风和祁月也没问考得怎么样,没必要,接下来还有两场要考呢。
接上她们往回走的时候,见张雪碧脸色太差,颜风怕她撑不下去,便安慰了她一句:“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竖着出来的。”
张雪碧:“……”
也行吧,从这方面讲她确实是挺厉害的。
接下来的数日,都是类似的场景。
两人把神色一直很平静的许圆圆和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张雪碧准时送过去,过三天再接回来。
如此又重复了两次,会试终于结束了。
这期间被横着送出来的又多了几个,颜风看得直摇头,会试考的不只是学问啊,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也不行。
会试结束后,颜风祁月做东,请她们去京城口碑不错的酒楼好好吃了一顿。
也是这时,颜风才发现,许圆圆竟然学会喝酒了,要知道她自己直到现在还被祁月禁止喝酒呢。
更让她惊讶的是,张雪碧也会。
颜风看着三人推杯换盏,隐隐有些恍惚,现在喝酒也是文人的必修课吗?
她决定补修一下,祁月看了她一眼,并未出声阻止,反正有自己在这儿看着呢。
然后颜风就喝多了,在张雪碧举杯跟她们道谢,感谢她们这些日子的照顾的时候,颜风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只见她举起酒杯还不够,还站了起来,走到了墙边,和一边放在柜子上的瓷瓶磕了一个。
“叮当。”
酒杯和瓷瓶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颜风笑呵呵:“雪碧,你的杯子还挺脆。”
张雪碧也有些喝高了,原本苍白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听见颜风叫自己,张雪碧也站了起来,走到颜风的另一边,背对着颜风向着空气谦虚了一番:“还好,还好,一般而已,这些日子多亏有你们的照顾,我才能坚持下来,在此,我再敬你们一杯!”
颜风“哐”又磕上了瓷瓶:“好说,好说,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来,阿月和圆圆也喝!”
祁月上前把颜风搀扶回桌边:“好了,你已经醉了,我们可以归了。”
许圆圆也扶了张雪碧一把,一人搀着一个醉鬼回小院了。
张雪碧下了马车后就甩开了许圆圆的手,自己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小院前,在看到小院门时,好像清醒了一些,清醒后她突然蹲在了门前,许圆圆试着去拉她,但她却纹丝不动,还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许圆圆不敢太用力,只好也蹲下身来轻声问她:“怎么了?”
“呜呜呜。”一阵闷闷的哭声传来,“我这次怕是要落榜了,呜呜呜呜我不甘心!”
颜风还是蒙的,听到张雪碧的话后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下次一定。”
“下次,我哪有下次,这次没考上我就要回老家结婚了,呜呜呜呜,也没有京城的公子看上我,呜呜呜呜呜呜……”
“那你是真惨啊。”颜风表示理解,蹲在了她的另一边,学着她也埋头痛哭起来:“呜呜呜,我陪你一起哭,可是我有对象了,我对象还贼好,哈哈不对呜呜……”
祁月看着门前蹲了一排的蘑菇,无奈地上前把假哭的颜风强行抱了起来,被打横抱起的颜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阿月圆圆雪碧快跑!”
祁月:“难为你喝醉了还能把人记得整整齐齐,好了我们回去睡觉了。”
祁月又转头对许圆圆说:“雪碧就交给你了。”
许圆圆点头:“放心。”
颜风耳尖地捕捉到了关键词:“雪碧?什么雪碧?我要喝可乐!”
祁月:“好,喝什么都行。”
祁月把捣乱的带走了,许圆圆也终于劝着张雪碧回了她自己院子,又因为不放心而留下来照顾她,直到确定她睡着了才离开。
许圆圆刚关上院门,本该已经睡着的张雪碧又睁开了眼,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十年寒窗苦读就此落榜我真的不甘心……”
同窗如此伤心,许圆圆心里也不好受,纵使她一直表现得很平淡,也不是不担忧自己的成绩的,只是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挑灯夜读从未懈怠,人事已尽,只能听天命了。
许圆圆心情复杂地回了房间,全然不知另一个屋子里的一派火热。
颜风正抱着祁月狂啾。
一会啾啾脸颊,一会啾啾额头,啾个没完。
祁月叹了口气:“你这一喝醉就亲人的毛病到底是哪里的,以后我不在千万不能喝酒听到没有?”
颜风不答,还在努力地啾着。
跟醉鬼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但她可以啾回去。
……
于是次日一起床,颜风不仅头疼,还嘴角疼,她对着镜子照了照:“阿月昨天发生什么了,我的嘴怎么肿了?”
喝酒还会把嘴喝肿的吗?
祁月已经习惯了:“你又不记得了?”
又?
这个又就很微妙,但颜风想了又想也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还忘过:“我记得啊,我记得昨天我们喝酒……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