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心灵感应一般,当郭宗宜抓住郭广田的手以后,原本还在熟睡的郭广田,突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郭广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郭宗宜,虽然年过五十,但是还是那么精神抖擞,仿佛岁月没有在他脸上刻画丝毫痕迹。
郭广田几次张了张嘴,但是发不出丝毫声音。
太医见状,立马端了一点热水过来,轻轻地喂到他嘴里面。
“皇上,老奴怕是再也无法伺候你了。”
他的声音还是非常嘶哑,仿佛说的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
“老奴自从得皇上当年救命之恩,承蒙皇上不弃,让老奴能伺候皇上左右,实乃万幸。但是老奴现在也老了,以后无法再伺候皇上了,请皇上见谅!”
郭宗宜:“你啊,我都说了好多次了,好好养病才最重要。”
郭广田:“老奴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次恐怕真的挺不过去了,以后还请皇上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郭宗宜叹了一口气说:“你啊,不过你跑不掉的,我在我的陵墓旁边给你留了位置,下辈子继续陪着我吧。”
郭广田听到郭宗宜的这句话,心下一震,仿佛力气又回到了他身上一样,用尽全力爬起来,在榻上就给郭宗宜磕头谢恩。
“多谢皇上恩典,多谢皇上恩典,老奴,老奴实在是无以为报。”
郭宗宜:“什么报不报的,只要你不怪罪我就好。”
郭广田:“这是皇上的恩典,老奴怎么会怪罪呢。”
而同样跟着激动地,还有郭广田的儿孙们,当听到郭广田可以陪葬圣陵,更是感激的无以复加。
随后,郭宗宜让其他人都出去,他要和郭广田单独说一会话,这也算是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说话就开始没有那么拘谨,变得随意起来,两人并没有说任何公事,只是在诉说着以前的旧事,说到高兴处,两人开时开怀大笑。
中午精神稍微好一点的郭广田,还和郭宗宜一起吃了个饭,虽然他只是喝了几口粥。
下午时分,郭广田的精神肉眼可见的开始消退,和郭宗宜说话,也开始变得 前言不搭后语,有时也是会出现有一句没一句的。
再到后来,嘴里就只剩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皇上,老奴走了,走了,多希望还能有下辈子,还能照顾皇上。”
郭宗宜的眼中满是泪水,抓着他的手不停地颤抖起来,嘴里同样不停的说:“会的,会的,有你在的日子,我是最放心的,下辈子你会过的更好的。”
感受着手中的那只瘦弱干枯的手渐渐变凉,郭宗宜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伤心,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精神,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又给郭广田整理了一下衣装,盖好被子,起身向外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再次回头看了一下那个躺在榻上,永远不会起来了的身影。
“吱呀”,随着房门被郭宗宜打开,外面郭广田的儿孙们,太子郭永润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当看到郭宗宜出来以后,刚想要问什么,郭宗宜就说:“郭广田,薨了。”
随即,外面开始哭声一片,而早就准备好的白布,白灯笼随即挂起,灵堂也快速准备完毕,将郭广田收殓入棺,当然,这时的郭宗宜已经和郭永润回到了皇宫。
皇后赵敏此时还在等待,看到两人进来以后,立马询问情况。
郭宗宜随口回答了一句:“薨了。”
然后赵敏同样泪流满面,为郭广田的死伤心不已。
随着郭广田的死亡,去他府上吊唁的官员络绎不绝,郭宗宜也是先安排太子带着其他皇子前去吊唁,然后郭子训去吊唁,最后他亲自去吊唁了一番。
郭宗宜特地为郭广田辍朝三日,以示哀悼。
然后又追封其为泾阳王,谥号忠勇,陪葬圣陵。
郭广田也是历史上少有的被封王的太监,也是少有的有自己谥号的太监。
停灵七日以后,今天就是郭广田出殡的日子,太子郭永润亲自扶陵送葬以示尊崇。
圣陵,郭永润也是第一次来,没在汴京城周边,而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自从郭宗宜登基以后,就开始选址,进行修建,一直到现在已经修建了三十多年了。
这在郭宗宜看来,完全就是养了一些闲人在那里磨洋工,没有丝毫意思,但是这是规矩,他也不好破坏,不过所幸的是,在修好以后,需要的人手并不是很多,索幸郭宗宜就将这件事情当做扶贫了,也算是给国家创造了一点就业。
当然,后期维护的人,是不能进入里面的,这可是杀头大罪,而对于之前设计以及修建的那些工匠,郭宗宜并没有按照以前的规矩将他们杀了,而只是看守起来,一直到他们自然死亡为止。
一直走了两天的时间,才到了圣陵,这是一座荒山,郭宗宜亲自选定的,按照他的说法,这里种庄稼不行,正好可以使用,要不然占据这庄稼地,就会让原本紧张的土地更加不够用了。
不过虽然是荒山,但是风水很好,这点在这个时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