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烧死你就自由了。”
    韩岂川退烧了，但为什么他的怀抱还是那么烫，吴漾把头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左心房有力的跳动，很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腰。
    “我发现你最知道怎么让我难受。”
    “现在不是你缠着我的时候了，是我缠着你，不想跟你分开的时候，难道不是没了我你才会自由的时候了吗？”
    吴漾抬起头来看着他。
    在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的房间里，两人的皮肤都被晕上了暖黄色的光。
    就连韩岂川的眼睛也带了几分温暖。
    “只要你现在说一句以后再也不想跟我有任何瓜葛，我就同意，然后我们各走各的路，只要你别伤害自己。”
    韩岂川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吴漾知道他别扭至极，手上的伤如果不是刻意为之不会恶化到这么严重，一边想要逃离她，一边又独自承受着离别的戒断反应。
    没有人比他更别扭。
    也没有人比他更会让她心疼。
    韩岂川不说话，吴漾就催他：“你说啊...”
    他的眼神终于有一丝裂痕，不再是装模作样的不在意。
    韩岂川忽然收紧了臂膀，把她紧紧地锢在怀里，然后逼近与她对视，眼底满是阴鸷和执着。
    “我为什么要说？我就是想用苦肉计逼你知道你有多在乎我，你看到了吧，你很在乎我，我要你以后都跟饶聿断了联系，不许见他，我不信你不知道他是在利用你对阳阳的怜爱为自己筹谋。”
    “他就是男绿茶，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我......”
    吴漾刚一说话，韩岂川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左手锢住她的腰，偏偏要用右手去握她的手，吴漾挣了一下便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你的手...”
    韩岂川全然不顾，右手使足了力气抓住她的手腕，吴漾感觉手腕生疼，但她比较担心韩岂川这个自虐狂，手到底疼成什么样了。
    韩岂川再次逼近，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过分毫，“你同不同意？”
    “不同意你会继续伤害自己吗？”
    如果他会伤害自己，那么吴漾会做出让步。
    因为她发现韩岂川是一个疯子，会使用苦肉计，而且无下限自虐的疯子。
    可是怎么办，她喜欢，不忍心让他伤害自己一分一毫。
    只见韩岂川嘴唇轻轻勾起，眼神也带了几分疯狂，“不，我会让你知道，我可以让他毫无痕迹的消失。”
    这是吴漾听到过他说的最疯狂的话。
    但看着此时的韩岂川，她竟然丝毫不怀疑，韩岂川真的会这样做。
    吴漾瞠目结舌：“你疯了？”
    韩岂川莞尔，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细白的脖颈，拇指在她颈侧流连，最后停留在大动脉处，感受着她蓬勃有力的生命气息。
    韩岂川倾身在她唇上采撷。
    “还有你，我会把你关起来，让你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韩岂川...”
    吴漾缓了很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堪堪开口叫了他的名字，韩岂川就将食指抵在了她的唇边。
    “嘘...”
    “不要说任何我不想听的话。”
    吴漾不可谓不震惊。
    但她可能病入膏肓了，因为她居然不怕，只怕韩岂川会走入歧途。
    韩岂川眼底的认真，不加掩饰的疯狂，都让见多识广的吴漾心里跟着一颤。
    她慢慢将手指塞进韩岂川右手指缝，与他十指紧扣，又拉低他的肩膀，低声祈求：“不要这么疯狂...”
    “你不是知道吗？我做成标本的小鸟，什么来历，事情经过，以及它的结果你都知道了，我把它从家里带来了，你要看看吗？”
    韩岂川说着便撑着上半身要起身去拿，吴漾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腹间，沉默着摇头。
    “不想看？”
    韩岂川伸手将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里。
    “那年我10岁，你知道吗，偏执是从小就刻进我骨子里的。”
    “我一旦认定了就绝不回头，想要离开我的，要么摧毁，要么将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已经离开我的，那我只有摧毁了。”
    吴漾颤着睫毛，听着他如恶魔般鬼魅的声音，最终还是没有放开抱住他的手。
    “韩岂川，我不怕你，我只想爱你。”
    吴漾的话无疑是让随时行走在悬崖边的韩岂川有了回头的勇气，如果她愿意永远爱他，那他也可以试着收起那些疯狂的念头。
    韩岂川沉寂了几秒钟，勾着吴漾的下巴要她抬起头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漾。
    “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你。”
    回应吴漾是炽热的吻。
    韩岂川像是全然不顾刚缝好的伤口，像一只尚且在发|情|期的野兽。
    “韩岂川...”
    “你的手...”
    “我来，我来，你不要再动了，听话，好嘛，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