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蒋凝柔都顾不上形象的倒抽了口冷气,今日这整个宴席顶了天也没超过五百两,她竟然张口就敢跟自己要三千两!
众人惊愕不已,纷纷谴责:“你当自己是宫中御厨不成?”
“便是御厨也不敢这么要价的,这里可不是你们乡下地方,容得你这般随口胡诌?”
祝瑾禾看过去:“蒋家宴席,众目睽睽,我岂敢胡诌?”她道出几个人名,“这些是最近请我去家中掌勺之人,若是不信,尽可派人查证。”
那小姐还待说些什么,便听对面的男客中有人惊呼:“是我伯父。方才她说的其中一人是我伯父,他此前确实以五千两高价请过一位大厨,还因没能请到郁郁寡欢了好些天。”
这下举座皆惊,众人看祝禾的眼神从不屑到震惊到嫉妒兼而有之,却再没一人敢轻视她。
蒋凝柔则面色铁青,三千两,她拿不出来。
她要是真敢这么挥霍家中钱财,日后在家中地位定然一落千丈,恐怕祖父不会再由着她这么大年纪还苦等着心里那个人。
她咬牙切齿,却也只能硬挤出笑容:“既然祝小姐连五千两都拒了,我也不好强人所难让你来我家掌勺,如此便当这事儿没有提过吧。”
祝瑾禾故作不解的思考了一会儿,而后恍然大悟地笑着点点头,一副我知道你没银子,但我不说破的样子。
众人这下看蒋凝柔的眼神也带了些意味不明之意。
而一旁的清河郡主却起了极大的兴趣:“可惜我今日没带这么多银子,日后我若想吃你做的东西,是不是带着三千两银子找你去?”
祝瑾禾噗嗤笑了:“这事儿主要看眼缘,若是郡主的话,提前招呼一声,咱们约在铺子里,我亲手做一顿大餐请郡主尝尝。”
这话一出清河郡主便彻底被收买了,将一旁被撇下的蒋凝柔气得七窍生烟。
自己辛苦捧了这清河郡主许久才与她交好,近日有意无意让她得知祝禾的种种“恶行”,是想让她在宴会上以势压人的,怎么不过一顿饭就站到祝禾那边去了?!
视线扫向祝禾,都怪她!然而事已至此,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便只能暂缓同她计较,转身吩咐下人准备去了。
很快,曲水流觞便开始了。
男女客坐席间那条曲折清澈的小溪中被放入一盏酒杯,酒杯停在谁面前,那人可选择饮一盏酒或是上台表演。
大多数来参宴的人都是为了展示自己而来的,自然都是有所准备、积极上台的。很快,场面就热闹了起来。
祝瑾禾一边安闲自在的吃着茶点,一边看着台上琴棋书画的轮番展示。还别说,古人的节目还是挺有观赏性的。
偶尔有几次酒盏停在自己面前,她毫不犹豫拿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就喝掉了。
蒋凝柔见她如此,暗自开心起来。看来此次费心安排终究没有白费,等大家看到这乡下女子无才无德,而自己惊才艳艳,定是能知晓谁才是和麒哥哥最般配之人。
才这么想着,曲水中的酒盏就停在了蒋凝柔面前。她盈盈浅笑,姿态从容地起身上了台。
“小女自小承祖父教养,在诗词一道上耳濡目染,有些浅显心得,今日便献上自己的一首词赋,与大家一同探讨。”
说着就已经有小丫鬟展开了一幅记诗的纸笺,恭恭敬敬将笔递了过去。很快,一手极其漂亮的簪花小楷便展现在众人眼前,诗中写的是夏日园中之景和少女美好心事。
众人知晓其中之意,心照不宣的开始夸赞。此时倒并非全是奉承,毕竟蒋大小姐的水平足以让在场许多已有功名的男子都感到汗颜。
此前被祝瑾禾回怼了好几次的李小姐见状,当即若有似无地朝她瞥过去一眼。
“我们蒋大小姐才学出众,名动京城,也不知道有些乡下来的是怎么有勇气与人相比的,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祝瑾禾也不介意对号入座。
“这位小姐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模样,还以为名动京城的人是你呢。姿态这般娴熟,捧高踩低的事情没少做吧。可我配不配,岂是你说了算的?”
李小姐从未被人当面说得这样难听,当下涨红了脸,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只得求助地看向蒋凝柔。
蒋凝柔见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懒得多瞧她一眼,只在众星拱月中一脸谦和地走到祝瑾禾身边,做出关心的样子来。
“祝小姐,这流觞曲水光见着你喝酒了,大家也是对你不了解才会说这样的话,要不,你也上台展示展示?”
见祝禾无言看向自己,蒋凝柔连忙做出抱歉的表情:“祝小姐别误会,我并非要与你相比之意,上台也不一定非要作诗词的,你只需随意展示自己擅长的才艺便可。”
蒋凝柔勾起嘴角,自己这么说,若是对方另择了其他,就已经落于下乘了。若是有骨气之人,定是要比诗词的。然而诗词一道,她苦学十来年,这人凭何同她相较。
况且退一步说,就祝禾方才那只顾着喝酒的模样,定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的。京中人才济济,祝禾若上了台恐怕就只有被讥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