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来给父皇请安!”小太子进了寝宫就高兴的喊了起来。
越文连忙跟上,进了皇上的卧房,仁王和王公公都守在床前,而皇上脸色苍白,气息恹恹的躺在床上。
越文一惊连忙看向王公公和仁王,却见他俩神情悲戚,沉重不已。
“父皇怎么了?”小太子一下扑在床前,惊慌失措。
“鸿儿,父皇很好,不必担心!你来得正好,父皇也有事交待与你......”皇上费力的担起手,抚摸着小太子的脸,神情欣慰又哀伤的轻轻细语。
“父皇怎么了?鸿儿害怕!”小太子大哭起来。
“你们不必退下,朕也要托付于你们......”
仁王双眼含泪率先跪下,王公公亦如此,越文已被惊骇的五雷轰顶。
“鸿儿,为父不能伴你太久,抱歉!为父以前就经常被你皇祖父告诫,身为皇家之人不可太过心软!为父明白其中道理,却难以做到,还真是不孝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皇上看着小太子,眼神里不舍、怜爱之情喷涌而出。
“父皇......”
“鸿儿莫哭!鸿儿莫要害怕,如今宫里已肃清!你即将继承大统,成为我朝的新君。当帝王不易,看似尊贵却责任重大,上至国家治理,下至黎民百姓,要守护好这些很难......”
“父皇,我只要父皇在身边!”
“鸿儿,为父抱歉,让你小小年龄承担这些!仁王是你的皇叔,他会照顾好你。王公公是你祖父的贴心人,他也会照顾你。太傅是近臣,有谋略又忠诚,他也会辅佐鸿儿......”
“父皇......”
太子伏在皇上的身上放声痛哭,皇上拍着太子的背轻轻抚慰,悲伤把整个寝宫笼罩。
仁王悄然站起来,在皇上和太子身上扎了一针,让他俩睡下。
王公公神情哀伤的守在床前,不肯离开。
越文和仁王退了出来,来到偏房。
“为何?”越文声音暗哑,眼睛里泪光闪现,他第一次如此迫不及待的问着,眼睛死死盯着仁王。
仁王看了眼越文,没有责备越文的无礼,长叹了一声,他也是今天才知,才明白皇上为何要把他支开,让他去小太子那儿。
“太傅可还记得皇上去看太子妃遇刺,其实皇上本可以避开,但却......”
越文一听瞬间明了,当时情形的确如此,皇上只需再往后退两步,他就能赶到。只是,这事他没细想,而事情又多因而忽视了。
“皇上因先皇离开,本就悲伤得千疮百孔,又遭勤政殿失火,更是伤心不已!身体越发不堪!但事情太多,皇上也得不到好的休养......”仁王声音微颤,停顿一下平复情绪。
“我自诩医术了得,也相信能调理好皇上的身体,可却发现皇上的身体像沙漏一样,进进出出疗效甚微!当时,认为皇上是心结,只需加长时日便可......”
“仁王,抱歉!”越文听到此处基本明白。
“太傅何须抱歉,我也很愧疚!我不该这么听皇上的话!我也是今儿个才知道他为何要把我支开,他早就心存......”仁王一声哽咽,难受的说不下去。
“仁王......”越文心中一痛,悲伤弥漫全身。
“二弟呀!自小在这宫中,承受了太多,背负了太多!他连京城都还没有出去过呐!都还没有去好好看看,大梁国的大好河山......”仁王泣不成声,不能自已。
越文已说不出话来,只觉胸口憋闷的难受,要爆炸开来!
“我责问王公公,为何不早告诉我?王公公说,他看着皇上长大,知道皇上是怎样的性情,有些事就像是上天注定一样不可违!且皇上下令于他不得泄露......”
越文用手按住胸口,使劲的揉了一下,才觉能呼吸!
“二弟就在王公公的巧手装扮下,每天拖着羸弱不堪的身体上朝,与我父皇一样!父皇在我们小时,就常说二弟的心过于柔软!二弟呀!你的心也硬呐!丢下鸿儿与我呢......”
越文泪眼朦胧的看着悲凉得浑身颤抖的仁王,却无力劝慰!
“你一心去寻父皇,还有埋在你内心深处的太子妃!可你忘了还有鸿儿需要你呀!你以为如今已为鸿儿找好依托,朝堂也清明了一些就想撒手不管......”
越文无力的看着仁王一下跪了下去,悲泣着仰天倾诉!
“父皇!二弟不乖也!他心硬着呐!他是君王却岂求我原谅他,原谅他!二弟自幼聪慧,又有谋略,更有玲珑巧心,却终抵不过重情......”
越文已是站立不稳,踉跄一下才稳住。
“二弟明知不可为却为之,他的心早已是千疮百孔,痛苦不堪,日日不得安睡!二弟吩咐我不要救他,不要救他!说我真的爱护他,就让他舒舒服服的......”
“仁王......”
“二弟说,他该做的都已做了,实在没有力气了!他不想拖着浑身冒着病气的身体,苟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