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见此大骇,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
越文一边纵身飞跃,一边大喊,“殿下,小心!”
太子看见有人朝他扑来,下意识的往后退,可退了几步,却突然停顿了一下,越文心急如焚,太子只要在往后退几步,他就能赶到。
可太子停顿的那一下,太监扑到太子面前,手中寒光一闪,太子身子一侧,寒光没入了太子腰间。
越文赶到,凌空一个飞踹把太监踢倒在地,侍卫也赶到准备去捉拿太监,却见太监蜷缩在地,脸色泛青,口鼻有污血流出,已毒发身亡。
太子捂着腰,脸色苍白,越文把太子扶住进了寝宫,为太子紧急处理伤势。
叶辰赶来,立即查看,发现越文处理包扎得及好,而太子的伤口所幸也不是致命伤。
此时,东宫已被侍卫们围住,进行查看。
琥珀见太子被刺吓得惊慌失措,哭着跑进太子妃的卧房,拼命着喊着昏迷中的太子妃。
越文见太子被刺伤,虽然他身子颤抖,却咬着牙不吭一声,任由他们处理包扎伤口,心里佩服太子的坚韧!
越文、叶辰劝太子离开东宫,回前殿休养。太子却从榻上缓缓坐起,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扶他去太子妃寝房。
叶辰、越文劝说无效,只能扶着太子进入寝房。
琥珀已哭得声音嘶哑,跪在床上不停地喊着,“娘娘!”看见太子进来,又拼命磕头。
太子缓缓走到床前,越文连忙把椅子提来让太子坐下,然后后退几步侧立。
太子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太子妃孔若瑜的手,发现她的手也是枯瘦如柴,没有以往的圆润饱满,光泽丝滑!
他不禁轻叹一声,轻轻的喊了一声,“瑜儿,我来了!”
孔若瑜在沉沉而冰凉的黑暗之中,感觉到手里那刻骨铭心的温度,那日夜思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拼命挣扎起来。
她要睁开眼睛再看一看,再看一看令她想念得痛彻骨髓的人!
她用尽全身力量想睁开眼睛,可眼睛却不听使唤,她很是着急手不知不觉有了力气,也紧握那熟悉的手,却觉得那手没有以往健壮!
她不由得大喊了一声,眼帘一下掀开,太子的面孔从模糊慢慢变得清晣起来。
“瑜儿,醒了!”
她听到太子温润的声音里有惊喜,有放松,他的手也用力握住了她。
但眼前的太子脸色苍白如纸,神色憔悴,他宽大的衣袍显得空荡......
那宽肩窄腰,风神俊秀,如神祗的人似乎在慢慢飘散,他的身影像轻烟一般在他身上一丝丝飘远!
孔若瑜眼泪一下溢满眼眶,艰难的喊了一声,“夫君!”
“瑜儿,我在!”太子眼睛湿润,轻轻为孔若瑜拭去泪水。
“抱歉!”
“瑜儿何需抱歉!”太子声音哽咽,温柔暗哑。
“夫君,抱歉!”
“瑜儿不必如此!若不是瑜儿,鸿儿也不会在我身边,瑜儿受苦了!”太子的眼泪慢慢的滑落下来,落在孔若瑜的手上。
孔若瑜感受着太子眼泪的温度,看着太子苍凉、无神、悲怜、悲伧的眼神,心痛得如被凌迟般千刀万剐!
她咬牙用力的抬起手,想为太子拭去眼泪,太子默契的低下头,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任由她轻轻抚摸。
孔若瑜轻轻的抚摸着,用心的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珍之、重之!
“夫君,下辈子我们还会相遇吧!”孔若瑜喃喃自语般问道。
“瑜儿,会的!”
“夫君,今生遇到你,我满心欢喜!”
“瑜儿,今生遇到你,我心如夏花!”
“夫君,下辈子我不姓孔!”
“瑜儿,下辈子我不姓梁!”
“夫君,下辈子我只为你而活!”
“瑜儿,我亦如此!”
“夫君......”
“瑜儿......”
越文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一边听着太子与太子妃的对话。
任凭他现在内心坚如磐石,也忍不住眼眶湿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仿佛被巨石压着,透不过气来,只想仰天长啸!
两个如此般配,如此相悦的人,却是注定无果!
他俩在一起,是缘也是劫!
他俩的聚集,注定情深缘浅!只会被无尽的痛苦和纠缠所缠绕,无法解脱!
叶辰默默的站在一旁,早已泪湿衣襟,心疼的难受!
他不知道,他的二弟居然情深至此!
二弟可是太子啊!太子怎能对一个女子付出全部真情,这是大忌啊!
他知晓二弟自小心细如发,内心柔软,父皇因此常常念叨,身为太子不可太过心软!否则......
聪慧明理的二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内心的痛苦又是何等的煎熬啊!
老天何以弄人......
叶辰心里堵得难受至极,他不用把脉只观太子妃的面相,就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