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松市时,天色已经很晚,桑芷萱寻了个招待所先住下。
挨着开了两间房,她和韩婆婆分别带着自家崽儿睡。
等洗好澡,一身轻松坐到床上时,时间来到十点多钟。
桑芷萱哈欠连天,泪眼朦胧瞧着自家胖崽子亢奋地翻跟斗。
“崽儿,你快睡吧,妈开了一天车,实在熬不住了。”
宁翌翻的起劲,理都不理他妈,边翻滚边笑,有时候还能憋出个屁来。
“埋汰孩子,臭死了,臭死了。”
桑芷萱故意捏着鼻子逗他,小宁翌坐的认真,专心致志瞧着妈妈,还带拍手鼓掌,妥妥的气氛组。
桑芷萱没力气逗了,“啪叽”往床上一躺,宁翌歪了歪脑袋,咯咯笑着爬向妈妈。
见妈妈还是没理人,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他几巴掌拍脸上,然后抠眼珠子,上嘴啃脸蛋。
“啊~好烦啊!好烦好烦,你快点睡觉啊!”
松市的母子俩一个疯一个乐,而远在省城的宁屺,好不容易下班回到家,哦呵,屋子里一片漆黑,老婆孩子跑路了。
他坐床沿上,往后一躺,捂着眼睛失笑出声:“你呀你,就这点出息,看看,给人吓跑了!”
黑七也是一脸懵,怎么地?他就出门打探个消息,一回来,车搭子没了?
对于杜梅,是年少时的悸动,她的感情那样热烈而直接,黑七很向往也很喜欢,但是他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
师妹总嫌弃他在感情上懦弱,其实他和杜梅,与她和宁屺是不一样的。
桑芷萱有家世有背景,又不曾接触过门派核心,他不同,他被师傅捡回师门,是实实在在窝在山里待了十来年。
古武动荡,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早就有了倾向,正因为如此,他师傅才会出山,然后一去不回头。
下山前,唯留下一句话,师徒缘尽,不管他是生是死,都不准去找。
许如风下山后给自己取名黑七,便是以此警告自己,他身处黑暗之中,七情六欲还是不要有才好。
妹妹也不是真找不到,而是不敢找,人过留痕,你永远也不清楚古武圈子里的那些人都身怀怎样的本事。
做人别太看得起自己,也别太看轻别人!
“呼~”黑七在黑夜中睁眼躺到天亮。
杜梅丈夫的情况他都查清楚了,家世良好,和杜家乃门当户对,男人本身也好,冷静自持,严于律己,举止矜贵有度,两人各个方面都相当合适。
“这样就很好,杜梅啊,我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
看着你幸福,就好像我也能过上如此幸福安然的日子一样。
天亮了,属于黑七的命运继续,只是杜梅,别了!
………
半夜才睡的母子俩,一觉睡到大中午才起。
桑芷萱是被她儿子给咬醒的,小少爷流着口水嗷嗷叫,估计是饿得很了,啃的亲妈满脸口水,还带几处牙印。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真是孝出强大,看给你妈啃的,毁容了啊啊。”
说归说,抱怨归抱怨,老母亲不得不一身邋遢去给亲儿子泡奶粉喝。
万幸,热水瓶里还有热水,不用出门社死。
伺候好小祖宗的五脏庙,又把了尿,桑芷萱也没了睡意,开始拾掇自己。
一打开门,隔壁就听到了动静,房门没关,张舒雅一气蹿了出来。
“姐,你可真能睡,我又不敢敲门,你没饿着我大侄子吧?”
桑芷萱脸不红气不喘撒谎:“那哪能啊,那小鬼精的很,还能让我给饿着?”
“行吧,打量你是亲妈,再怎么样也不能饿着自己亲儿子。”
只能说,张舒雅对她姐的放心放的太早了。
“嗯,孩子和你待一会儿,我下楼吃早餐。”
桑芷萱敷衍将娃塞给她,一溜烟往楼下跑了。
市场放开,招待所的独家生意受到冲击,不仅服务员态度好了,就连餐厅里的伙食也见长。
来了这旮瘩,韭菜盒子必不能少,再配上一份白粥,热乎乎下肚,总算又活过来了。
上楼接崽,顺便问两人:“我现在要过去拜访大师,你俩怎么打算,要跟我一起去吗?”
张舒雅猛摇头,十分抗拒:“不了,我就不去了,我留在招待所等你们。”
她心里有着秘密,她乃重生之人,哪里敢见大师,万一是个真货怎么办,岂不会被看穿?
张舒雅心里的小九九,桑芷萱并不清楚,若是清楚也只会无奈。
谁叫锦鲤自己坑自己,设了个高难度,没有记忆入世历练倒也罢了。
问题是坑死一回,从头再来,她依然没有觉醒锦鲤那份记忆,只清楚上辈子是怎么被赵芙雅给害死的。
“随便你,那你别乱跑,我们可能随时都会回靠山屯!”
桑芷萱叮嘱完妹妹,又问韩婆婆:“姑奶奶您呢?”
“我和你一起去,有些事儿我比你清楚,说的能更明白了些。”
要是请不动大师出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