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和弗莱蒙特开着车,晃晃悠悠地,顺着开过来的道路,(湛月术法加持下)很快又开回了维杜尼亚去。
这一趟带着弗莱蒙特的大炎之旅,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除了湛月背上了三千万的债务。
湛月把车子丢在路边,解除了自己的术法,望了眼远处的维杜尼亚。
弗莱蒙特跟着下了车,他同样望向维杜尼亚。
巫王塔伫立着,庞大的黑影投下,笼罩住大片的城市。
在这座最高的高塔旁边,林立着各色的高塔,但不论它们多富丽堂皇,又是多色彩绚烂,在巫王塔的阴影下,都显得那么不堪。
“湛月。”
弗莱蒙特突然叫了湛月一声。
湛月扭头看向他,不言语。
弗莱蒙特依旧望着那座高塔,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场战争,你想扮演什么角色?”
一个外援?一个盟友?一个左右战局之人?
湛月微微一笑,向前走去,留给弗莱蒙特一个背影。
“旁观者,弗莱蒙特。”
弗莱蒙特抬起腿,跟上去。
“没有人能在战争中置身事外。”
“那只是他们站的不够高。”
“……你是【律罪者】,只要你在莱塔尼亚,那些家伙迟早会找上你的。”
“他们没有这个机会,赫尔昏佐伦会在他们踏入维杜尼亚之前粉碎他们。”
“你对他倒是很有信心。”
“在这么多我教过的人中,他是唯一一个真正学到了我本事的人。”
“……听上去,你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
“我难道不是么?我只是应了你的请求,回来这里了而已,真要说起来,不管我和你还有赫尔昏佐伦的交情,我和莱塔尼亚的关系说不上多好吧?”
两人站在维杜尼亚门前。
门口工作的施术单元上下扫描着两人,但没有发生任何声音,也没有突然攻击湛月。
弗莱蒙特叹了口气。
“过了多少年了,你总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游荡在这片大地上的幽灵……我以为你迟早能在这片大地上找到自己的归属。”
湛月微微歪头。
“幽灵?挺不错的称呼,比什么【律罪者】适合我。”
“不过,归属的话……它不在莱塔尼亚。”
弗莱蒙特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湛月扭头,看向他,出声。
“不用再说这些了,我不会真正出手的,这是你还有你族人的家,要想获得安平,就自己出手。”
弗莱蒙特苦笑一声。
“家?我们的家,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呢?容纳了这群流浪的巫妖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莱塔尼亚不是他们的家,那是哪儿呢?
卡兹戴尔吗?
湛月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没再搭理这个有些失魂落魄的老巫妖。
————————————————
9月。
湛月像往常一样,在弗莱蒙特的高塔里喝着他从大炎带过来的茶。
弗莱蒙特今天没在这儿,这个月一开始,他就一刻不停地往赫尔昏佐伦身边跑,比那些巫王的狂热跟随者在行动上还显得热情。
湛月吹了口茶水上飘荡的白汽。
“笃笃笃。”
门被敲响。
湛月挑了挑眉,放下茶杯。
“请进。”
随着他话音落下,门便被推开了一条小缝,伸进来两只羊角。
角先进来,随后便伸进来一个脑袋。
湛月眨眨眼,他认得这个脑袋,是弗莱蒙特的一个学生,不过不是当初那个当使者的家伙。
学生犹豫了一下。
“请问,老师在吗?”
湛月摇摇头。
“弗莱蒙特他不在,找他有什么事吗?如果不要紧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代为转告。”
学生把门彻底推开,随后有些羞怯地走了进来。
“那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师这个月从月初就开始旷课,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重新开始上课?”
湛月怔了一下,而后失笑。
他想起了自己的以前,老师要是一个月都不来上课,他做梦都得笑醒,哪里像眼前这个学生,还主动追着问老师何时上课。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个月他都不会来上课了……今后也是,对了,你知道【那个】吗?”
学生一愣。
“【那个】?那是……什么?”
湛月想了想。
“就是,打仗,之类的。”
学生一惊,捂嘴。
“打仗?哪里要打仗了吗?老师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来上课的吗?”
看来是不知道。
湛月撇撇嘴,那个当使者的,还有弗莱蒙特都不说的吗?
湛月看向这名卡普里尼。
“差不多吧,唔……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家伙,撂下你们就去忙自己的了,不过我倒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