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听到这声呼喊,不敢继续动手。
但见人群里,跌跌撞撞的挤进来一人。
正是子仲达!
不由得他不焦急,他和他的大哥子及,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单传,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他手里举着用黑色绸缎包裹的一个东西,嘴里还在喊着:“寿王殿下,手下留情!”
大商以黑色为尊,大王的朝服也都是黑色的,王公大臣多用红色、蓝色、绿色,而普通百姓所穿的衣物,不能染制,全以麻布料的本来色彩。
这个用黑色绸缎包裹的东西,当然不会是凡物!
子仲达一路匆匆的赶来,关键是刚才在人群中奋力的向里挤,早已把自己弄得全无形象。
他也顾不上这些,急奔到大堂之上。
见了寿王,神情倨傲的举着那个包裹:“此乃武祖所赐青铜牌,上书前大将军子言的丰功伟绩!”
子受闻听,心下也是一惊。
武祖就是先王武乙。
果真如此,见青铜牌如见武祖,还需大礼相迎。
况且,这个子仲达也没有胆量敢于扯谎。
子受离开主座,双手接过黑色包裹,恭恭敬敬的置于大堂案上。
九卿见状也离了坐席,跟在了子受身后。
子受躬身行礼,身后的九卿也跟着躬身。
费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赴下去。
众衙役见状,也慌忙跟着跪倒。
大街上的百姓也没人敢站着了,呼啦啦全部跪在了雪地中。
“伟哉武祖,功盖千秋,名垂千史!后世子孙,虔敬瞻仰。”
子受高声唱喏,九十度鞠躬。
子仲达也受了感染,见子受如此礼遇,跪在地上眼睛也润湿了。
这下妥了,他心想,总算保下了子长。
子受行礼毕,反身面对所有人:“子言大将军,率大商军远征东夷,平定东夷叛乱,功高至伟。与敌作战,舍生忘死,在最后的决战中,身中六箭,身上的刀剑所伤共十七处伤口!大将军仍然死战不退,终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而大将军也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一个铁骨铮铮的商军将领的形象,在子受充满恭敬的情绪中,让所有人不由得神伤。
子受双手捧起那个包裹,高举过头顶:“武祖感念大将军忠勇,特地将大将军的功德铸于此青铜牌之上,并且传下诰命,子言后世子孙,可凭此牌减罪免死!”
闯进大堂指控子长的百姓后悔不已,怪自己太冲动了。
子仲达嘴角扬起了微笑的弧度。
衙门口被压制的子长,厉声嘶吼:“还不放开我?你们莫非是找死?”
飞扬跋扈的恶少形象又回来了。
百姓一阵的议论纷纷,就算子长恶贯满盈,莫非也无法治他的罪?
连连的唉声叹气带来我悲观情绪,在大街上蔓延。
百姓的想法很简单,他们感念大将军的功德,他们也痛恨子长的无恶不作。
但是先王都留下话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子长耀武扬威的回到了大堂之上。
得意洋洋的表情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子受读懂了他的想法。
无非就是说,你寿王年轻的时候被我欺负,现在就算监国了,又能奈我何?
吵嚷声渐渐平息,近万百姓都眼睁睁的看着,猜测今天如何收场。
大堂之上的九卿,各怀心思。
比干、南仲两人幸灾乐祸:看你这回面子丢大了吧。
还公开审理!
现在弄不好,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百姓。
经此一事,寿王殿下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将会威信大降。
跖行却是一脸的担忧,他考虑的更多。
对子长这样的恶少,是杀也不行,放也不行。
外面可是有近万的百姓盯着呢。
而如费仲,那就淡然多了。
无论是凭借子受自身的实力,还是他所掌控的势力,现在的子受的地位已经无可撼动!
没看到,就连帝乙大王都有退位的意思了。
寿王监国期间,无论是谁去求见,全部吃了闭门羹。
这用意再明显不过。
那就是,任凭寿王如何折腾,他都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的。
其实,对帝乙的想法,子受也能猜透几分。
现今的大商朝堂,被王族世家和神权绑架的太过尴尬。
只是帝乙没有武丁的魄力,多年下来的容忍,演变到现在,只能纵容。
子受的崛起,对死气沉沉的大商或许是一个契机。
帝乙想借子受这把锋利的快刀,来震慑一下朝堂。
必要的时候,杀一儆百也未尝不可。
就像今天的公开审理,帝乙早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然而,他仅仅是微微一笑,丝毫不为所动。
……
子受回到大堂主座就座,招呼九卿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