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清宇文彦的脸时,顿时大惊失色,那个名字脱口而出:“陆琮!”
但是随即他又开口道:“不,你不是陆琮,此时的陆琮应当没有你这么年轻!你是谁?”
“我说了,我的儿子,只会跟我一条心!”莲笙开口道。
“你儿子?”这也不可置信。
“是,他是我与陆琮的儿子。”莲笙回答道,“这还得感谢你的好妹妹啊。”
“你放了他。”哲也拿剑指着宇文彦说。
“好不容易捉住的,我怎能放了呢 ?”宇文彦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而架在郎旭脖子上的刀,又往他的肉里嵌入了几分,那鲜血瞬间从刀锋顺流而下,流到了刀尖,然后滴在地上。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娘?”哲也威逼道。
“我娘刚刚说了,她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抓住的。”
“就算你们杀了我们,也不能从这里逃出去,毕竟这里到处都是我的死士!”哲也忽然心平气和道。
“是吗?真的都是你的死士?”
莲笙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打斗之声,哲也亦听见了刀剑相撞的声音,他打开帘子,只见外面的死士竟然自相残杀起来,忽然他就明白了一切。
“你,你怎会知晓?”
“这些年我虽然不在北境,但是你们的一举一动我皆了然,你既然要建立自己的死士,那我就送你一些人好了。哲也,你还是太小看我了!”
哲也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自己自以为一切事情都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一切皆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他总觉得年轻之时没有杀了俞莲笙是自己轻敌,而今这般,还是他的眼界太过狭隘。
他与俞莲笙算计了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败在她的手里:“我建立死士组织是谁告诉你的?是扎木勒吗?”
“不是,扎木勒是最爱这片土地的人,他怎么会背弃自己的族人。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你的一言一行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吗?其实这一切我都提醒过你。”
“提醒过我?”哲也怎么也想不出,俞莲笙何时提醒过他。
“还记得你妹妹的那只眼睛吗?它是如何到了你的床头的?”莲笙笑得讳莫如深。
是了,他记得那一日他醒过来,就发现床头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他一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眼睛,他顿时就吓坏了,而盒子的夹层里是一张字条,内容是此为令妹之眼,望君好好收之!最后的落款是俞莲笙。
他记得他当时吓坏了,只顾着那只眼睛,以及那眼睛带来的仇恨,他一心只想复仇,他压根就没有想过那只眼睛是如何到达他的床头的。
莲笙笑了笑,果然仇恨只会蒙蔽人的双眼,以及心智。她从身后拔出腰间的软剑,一瞬间便弄断了绑着她的绳子,她手中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哲也的脖子上,然后缓缓开口道:“当年我没有杀你,是希望你能吸取教训,而今,我也不想留你了。”
莲笙话音刚落,她的剑就抹了哲也的脖子,哲也缓缓倒了下去,很快鲜红的血自他身下流出。
而一旁的郎旭见状已然吓得魂飞魄散,他赶紧求饶道:“王妃,请饶了我,都是王叔让我干的。王妃,请饶了我!”
莲笙愣是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只听见宇文彦开口道:“你这样的废人,留着有何用?”
宇文彦说完,便一刀捅了郎旭,这叔侄两人,也就这样一命呜呼,死在了莲笙母子的刀下。
这时林萧走了进来,与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宇文珏父子,莲笙看到那父子俩不禁诧异,他们什么时候来了。
而宇文珏在见到莲笙时就赶忙上前询问:“夫人可有受伤?”
“没有,你们怎么来了?西南那边这么快就解决了?”莲笙倒是有些意外。
“西南那边压根就没打起来,西夷只是在边境观望了几日,便撤了兵,大概是见北塞城池接连被破,所以及时收了手。”宇文珏解释道。
“那你们贸然来这北境,皇上那边怕是不好交代。”莲笙想起萧瑞那多疑的性子,只怕他会多想。
“皇上如今应当没有空管我们。”宇文澈开口道。
莲笙一脸疑惑,什么叫皇上没有空管我们?
宇文澈看出了莲笙的疑惑,遂解释道:“京都那边传来消息,说皇上最近病了,而且病的很蹊跷,整个太医院都诊不出问题。如今皇上正张贴告示,找名医呢。”
萧瑞病了,莲笙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离开之时萧瑞还好好的,而她离开京都才两三个月,他居然就病了。
此时林香亦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还是背着她的药箱询问道:“你们可有受伤?”
莲笙摇了摇头,此时她注意到身旁宇文彦那拿刀的手有血迹,她随即放下药箱打开:“你受伤了?”
宇文彦看看自己的手,上面是有血,但是他没有感觉到疼:“这应该不是我的血。”
“不行,还是得看看才行。”林香随即将宇文彦的手拉了过来,她拿出擦拭伤口的布,小心翼翼擦拭着,擦完之后发现没有任何伤口,她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