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到处疼。
意识渐渐恢复,楚韵宁听见旁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死成。
但她拒绝睁眼。
她一想到自己的五百万没了就想哭。
再加上她现在应该在医院,可能还欠下了一大笔钱,她觉得,还不如让她死了的好。
“月桂,三小姐刚才是不是动了?”
“我看着好像也动了一下,郎中不是说,今天三小姐就能醒过来吗?”
“那你快些去叫夫人过来,我留在这里看着!”
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楚韵宁有些疑惑,什么夫人小姐的,搁着拍戏呢?
她悄咪咪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嫩黄色的帐子。
啥医院啊,还搞得这么古色古香的?
“三小姐,您终于醒了!”
一张女孩子的脸猛地凑到了她面前,两眼泪汪汪的,吓得她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你你你……哎哟疼死我了!”她一动弹,身上就疼得厉害。
“三小姐,您之前从假山上摔了下来,身上受了好几处伤,快些躺下吧!”那女孩子连声说道。
楚韵宁将满腹疑惑暂时压了下去,她环顾四周,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离谱的念头。
她这是……穿越了?
这特么的,她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再次将目光落到眼前丫鬟打扮的女孩身上,她大概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应该是个小姐,不错的开局。
“你是……”她捂住头,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丫鬟的两行泪立刻滚了下来:“三小姐,奴婢是芍药啊,您不记得奴婢了吗?”
楚韵宁扶着额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芍药竹筒倒豆子般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今早上您看天气好,就要在园子里放纸鸢,奴婢和月桂要跟着,您说过两日就是魏公子的生辰了,您要给魏公子送的荷包还没有绣好,让奴婢和月桂留在院子里绣荷包。”
“奴婢只好让丁香跟着,没成想不到半个时辰,丁香就慌里慌张地跑回来,说您从假山上跌下来了!”
“奴婢赶忙叫了人过去,一去就看到三小姐您躺在地上,脑袋下好大一滩血!奴婢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幸好郎中来看过,说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皮外伤?这人都已经没了,被她一个幸运的倒霉蛋给占了身子,还说是皮外伤?看来这郎中委实不怎么样。
正说着话,外面风风火火进来了一个中年美妇,一见了她,就抱着她一边哭一边骂。
“我说了多少次,让你别爬高爬低的,你可有听过一回?现在好了,从假山上跌下来了!幸亏你命大,要是一下子摔死了,你让娘还活不活?”说着还有些生气了,作势要打她,又不舍得下手,最后只在她背上拍了几下,“这回以后总能长记性了吧!”
光是拍这两下,就疼得楚韵宁倒抽了一口凉气。
“夫人,小姐身上还伤着呢!”另一个跟在这夫人身后的丫鬟出言提醒道。
那夫人连忙松开了手,上上下下地端详着她:“幸而没伤到脸,否则你往后可怎么嫁人?”
“夫人,”芍药小声说道,“三小姐似乎伤了头,方才……连奴婢都不认得了。”
“真的?”夫人一惊,连忙问楚韵宁,“宁儿,你……还认得母亲吗?”
楚韵宁生怕自己这个冒牌货露馅,闻言就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慢慢摇了摇头。
那夫人当即又开始抹眼泪,一口一个“我苦命的女儿”,之后叫了身后的几个人上来让她认,她当然一个都不认得。
“应当是伤到头的缘故,”那夫人看着她,满脸心疼,“宁儿,往后你可消停些吧……这些天你就在家里养着,也别想着那什么魏公子……”
说到这里,她忽然睁大了眼睛,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问道:“宁儿,你……还记得那魏公子吗?”
楚韵宁摇了摇头。
周围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连她那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母亲,都跟着笑了起来。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夫人柔声对她说道。
回过头就变了脸,严厉地吩咐众人:“以后咱们楚府里,任何人都不能再提那个姓魏的!谁要是敢在宁儿面前提起来,就打一顿撵出去!”
众人低头应了,她又转过来温柔地对楚韵宁说道:“宁儿好好休息吧,你身边那个丁香不好,母亲给你换了,等会儿再挑个得力的给你送过来。”
少说少错,楚韵宁深谙其中的道理,点头应下了。
等夫人带着人离开之后,她叫了芍药过来,让她给自己说说这府里什么情况。
芍药只当她是磕了头,所以才忘了,于是根本没有起疑,仔细地给她说了起来。
她这身子的主人地位不低,是刑部尚书楚慎行的嫡女,方才来的就是她的母亲楚夫人。除了她之外,楚夫人还有一子两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