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任由她抱着,紫色眸子是看别人没有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止了抽泣,渐渐平静下来。
她知道,如今深深的意识还在,自己要在五色圣心彻底替代伏矢魄之前挽回一切,她看了眼左腕的红绳手链,得抓紧时间了。
“侍墨!”
侍墨迟迟没出现。
林汐泽蹙了蹙眉头,阖眸回忆,在含无深的记忆中搜寻到一些零碎的片段。
侍墨留在了泾晖城。
命运的齿轮依旧按照它的轨迹在运转,自己还是没改变什么。
她推开房门,抬头仰望夜空。
湛蓝的夜空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周围一片寂静,空气中带着秋冬相接的微寒,格外压抑。
“承墨。”
承墨出现,“王!”
“抬头看我。”林汐泽道。
身为下属岂敢和王对视?但承墨却听出王语调的不同,慢慢抬眸,眼中充满惊讶。明明是王,为何给人另一种熟悉的感觉?
“知道我是谁么?”林汐泽索性在台阶上坐下。
“林,姑娘。”承墨试探地问。
“你和侍墨都没有被消除记忆?”林汐泽问。
“不!”承墨回答,“是共情。”
双生子之间心灵相通,即使承墨被洗去了记忆,还是能从弟弟那里共情到对方的记忆。
“挺好的。”林汐泽拍了拍身边,“坐。”
承墨不动,即使她是林汐泽的意识,但还是王的身体。
“我想你的王也不喜欢抬头看人吧!”
承墨想了想,服从地坐下。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林汐泽指着自己。
承墨只是微微抬眸,并没有回答。
“现在,我说的话,你会绝对服从么?”林汐泽问。
这个问题,正是承墨考虑的。
林汐泽实在太了解这双生子。
侍墨知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是以王为先,事事以王为重。
承墨比他更沉默稳重,所以林汐泽也不急,“我们都是为了深深好,为了他能回来,你必须服帮助我。”
“林姑娘有需要尽请吩咐。”承墨顿了顿。
“我怎么会在深深身体里这件事,你和侍墨共情,应该很清楚。”林汐泽眨了眨眼睛,昏暗的夜色中,她的双眸格外明亮,“我现在要说的是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如何破局。”
东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王回宫了,立即请求觐见,却被拒之门外,于是早朝时,联合众大臣,向甯臣发难,要觐见玄灵王。
而甯臣也只在含无深被承墨带回来的那个深夜见过他一次,后来几天,也被拒之门外。
于是正好趁着东擎此举,和他们一同来到白泽殿外。
众人来到殿门口时,四个遮天紫襟出现,天将一般将他们拦在门外。
甯臣眉头一沉。
“侍墨,这是何意?”东擎气势汹汹地上前。
“王有令,不见任何人。”承墨目不斜视道。
“岂有此理,”东擎顿时声音提高几分,“我等玄灵重臣,有要事求见王。岂是你这卑微的侍卫能阻挡的?”
“王有令,不见。”承墨重复一遍。
众人面面相觑,王的遮天紫襟将大臣拒之门外的做法,从未见过。
“你…”东擎见对方居然完全不给自己面子,还当着众大臣的面,自己不要面子了吗?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本侯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侍卫有多大的能耐?”
“真是岂有此理!”
“胆大妄为。”
“让开,我等有要事要求见王,如有懈怠,你这个侍卫能担当得起么?”
几个明显拥护东擎的大臣纷纷上前指责。
遮天紫襟们目不斜视,岿然不动。
“教主。这…”众人中不乏有眼界的大臣,退到甯臣身边,左看看右看看。
甯臣也觉得事出有异,既然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他也倒想看看白泽殿内是怎么回事。
殿外的声音越闹越大,东擎一行甚至直逼遮天紫襟。
炎牙的年龄最小,心性远不及其他遮天紫襟沉稳,手已经按在佩剑之上。
这时,一人猛地上前,炎牙的手握紧着剑柄,对方突然被击中一般退了几步,被后方大臣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大胆!小小侍卫竟然出手伤及朝廷重臣。”东擎那方的大臣大声道,“该当何罪!”
众人趁机更是涌上前。
如此肆意行为,谁都看得出来,是东擎授意的。遮天紫襟反而理亏,挡在殿门前纹丝不动,任凭对方推搡辱骂。
这时,殿门大开,一股强烈的气势扑面而来,将大臣们掀翻一片。
含无深如神只一般出现,一身云白暗花锦袍,一语不发,却给人神圣凛凛不可犯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