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电话拨通的声音响了好一阵儿,直到结束,也一直没有人接听,我有些焦急,刚准备第二次拨通电话时,舒言回了过来,我看着来电提示,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接听了电话。
“喂?”舒言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听得出有一些沙哑。
“感冒了吗?”
“嗯嗯,我咳咳咳.....”舒言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有没有吃药?”我关心地问道。
“还没有,今天在家一直睡觉。”舒言的声音愈发虚弱,这也让我更加担心,可刚刚搬进公寓,家中也并没有准备感冒一类的药品,保持着跟舒言的通话,我打开外卖平台,下单了一盒常用的感冒颗粒和一支体温计,舒言没有太多的精力和我交说话,我们俩就这么挂着电话等待外卖的送达。
我的心中除了对舒言身体状况担心外,还有浓浓的自责,因为自己的离开,舒言此刻身边并没有可以照顾她的人,想到这,我点燃了一支烟。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听见打火机的声响,舒言开口说道,她也一定是猜到了我的心思。
“在家昏睡了一天还说没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我的语气带有一丝责备,但我却是在怪自己这时候没有办法陪在舒言身边。
“只是小感冒而已,我怕打扰到你工作。”舒言一直以来都这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电话中终于传出了阵阵轻微“咚咚”的敲门声,外卖总算到了,我叮嘱舒言按照说明书服药,并量一下体温有没有发烧,听着我的婆婆妈妈,舒言说道:“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轻叹一口气,明白这是舒言为了减轻我心里的负担,我愧疚地说:
“对不起。”
舒言没有说话,我们两人就这么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舒言才用她那微弱的声音说道:
“陈木,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三个字,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允许你对不起我。”
“好。”
我就这么隔着电话,陪着舒言量体温吃药,她的确不是小孩子了,可此时我却只能通过这种幼稚,无用的方式来表达我对她的关心。
“报告长官,三十七度二,一切正常。”舒言强打起精神,跟我汇报她的体温,这也让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就别去上班了,有什么不舒服要记得和我说。”
“嗯嗯,知道了,晚安。”
“晚安。”
结束了与舒言的通话,自责的情绪久久难以平息,我很想不顾一切地返回长沙,陪在舒言身边好好照顾她,可正如舒言所说的一样,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什么事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成年人总是被现实的因素束缚,而眼下束缚我的除了那四十万的债务,还有林谣排除众议把我安排在了这个位子上,为此甚至不惜牺牲了老刘的利益,这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
舒言生病的消息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看上去微不足道,却是关键的致命一击,让我不禁回想起这段时间我那如同玩笑般的命运,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逃避,逃避操蛋的现实,逃避负面的情绪,无论是李兵涉赌让我负债累累,还是我背着舒言与林谣联系,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和我对舒言的愧疚都被我小心翼翼地掩藏在心中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让自己不去回想,我每天都回味着我与舒言同住的那栋小小的公寓,因为那儿可以看到未来,能让我感觉到希望,我才可以努力地说服自己,只要这段时间过去,我就能回到那座令我神往的避风港,可现在,我不得不直面残酷的当下,这些负面情绪也被无限放大。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人难以喘息,现实的沉重要把我活活压死在这个夜晚!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冲到门口,猛地打开了房门,大口地喘息起来。
门口的苏晓佳明显受到了惊吓,她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过了一会儿,她才冲我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试探性地开口说道:
“木哥,这是我整理好的明天的发言稿。”
我这才应过来,接过了苏晓佳手中的文件,道:“谢谢。”整理发言稿是苏晓佳的本职工作,我感谢的是苏晓佳突然的打扰,将我从情绪的沼泽中拉了出来。
“哈?”苏晓佳有些不明所以。
“你早些休息,明天还需要早起去会场。”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强扯出一个微笑,说道:“没事。”此时此刻,我可能的确需要一个倾听者,但在这个深夜,我并不希望苏晓佳这个无辜的小姑娘来替我分担那要人命的情绪。
苏晓佳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我,我敲了敲她的脑袋,用轻松的口吻说道:“愣着干什么,明天早上可别又让我来叫你起床。”
“哼!我明天一定比你早起!”苏晓佳不服输地回答道,或许是从我的神情中并未看到什么异常,她扭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还不忘挥挥手说着:“不用送啦!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