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往门口奔,待门打开,他猛地扑向来人,要不是来人动作快,恐怕屁股都得被门夹肿。
疲惫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悦,慕轻晚嫌弃地推了男人几下,没推动,男人把她抱得死紧,委屈地嘟囔,“媳妇儿你怎么才回来,我害怕!”
“怕个屁,方才不是很勇猛,跟眼瞎一样往刀下钻吗?”
慕轻晚没好气地带着萧衍往屋内走,“我累了,想躺会儿!”
萧衍嘿嘿干笑两声,脸上还少见地出现了两坨红晕,“我是救媳妇儿心切,那俩畜生欺负我媳妇,老子没活剥了他们,是他们走了狗屎晕!”
慕轻晚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儿里的语言,相信就是个痴儿都不难看出来。
她忍不住嗤笑出声,就当听了笑话。
再看过去,萧衍的眸子清明的如山间泉水,清澈又真诚,“媳妇儿你笑啥?是高兴吗?为夫很勇敢吧!”
“是,勇敢极了,下次再这般勇敢,你就会变成勇敢的肉酱!”
“那是不是得奖励一下?”
萧衍跟个要糖的孩子一样,孩子要糖伸出的是手,他却不要脸地撅起了嘴。
他伸着脖子往慕轻晚的脸上凑,慕轻晚烦透了他这副贱兮兮傻乎乎的样子,本想在他嘴上咬一口让她疼上一疼,却被他一把带到了床上。
他按着她不光亲她的嘴,还亲她的脸她的脖子锁骨,甚者还无耻地一路往下亲,穿戴好好的衣服一下子让他弄得乱七八糟。
他的力气贼大,慕轻晚不用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用武功对付一个傻子,她又觉得有点欺负老实人的感觉,她伸出的拳头放下又攥紧,攥紧又松开,左右思考的过程中,被迫让他耍了一会儿流氓。
好在昨夜算是吃饱了,这会儿又是大白天,萧衍也没克制着没有继续往下闹,亲了一会儿得不到回应后就学着慕轻晚的姿势仰躺在床上。
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慕轻晚对生活的细节不是特别看重,自从她搬到萧衍的这间屋子后,就由原来的每天打扫一次房间,变成三天打扫一次,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三天一收拾屋内也干净得很。
此刻,天花板上却趴着一个大蜘蛛,还结了一个网。
两人瞅着蜘蛛发呆,半晌,萧衍颇为不满地问慕轻晚,“你说这蜘蛛的眼睛是朝着哪个方向的?”
慕轻晚觉得萧衍的问题无聊至极,她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了,哪有闲心关心一只虫子是看天还是看地。
她哼也没哼,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今这王府可不比从前,从前她只负责吃饭就行,现在她得关心一大家子的人大安危,时刻提防着被人在背后捅刀子,还有那个让人头疼的肖姨娘。
萧衍半天没得到回答,朝着慕轻晚侧了侧头,见她好似睡着了,就僵着身子梗着脖子一动不动瞅着她,待确定她睡熟以后,他轻轻地扯过一床薄被盖在她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起身。
慕轻晚只是累了,要说困也是很困的,毕竟晚上被男人折腾得太久是很耗费体力的,她也很想睡一会儿,但心思沉重又如何睡得下去?
她闭着眼睛琢磨事儿,接受身侧火辣辣的目光洗礼。
接着,身上一暖,一床被子轻轻地搭在了她身上。
慕轻晚有点分了神,床侧,原本萧衍躺着的地方一颤一颤的,他孙子他这是干什么?
慕轻晚倏地睁开眼,火气大的很,“萧衍,你脑子是不是被刀劈坏了,闲着没事儿在床上跳啥?想跳滚出去,别碍我眼!”
萧衍对吵醒慕轻晚这事儿十分歉疚,赶紧给她道歉,然后指着头上的蜘蛛说道,“媳妇儿,我觉得这蜘蛛眼睛是看着我们的。”
慕轻晚哼了声继续闭上眼,让蜘蛛看看又不能少块肉,她原来住的的屋子破烂不堪的别说蜘蛛了,啥虫子没见过,还爬过一条蛇蛇,她还不是住了那么久,要是像他一样屁事多哪能活到今天。
“臭蜘蛛,我非得剜了你的眼睛不可,我家阿晚也是你能看的,刚才用哪只眼睛看的你i说?不说是吧,不说就把你两只眼睛都剜了。”
“左眼看的?看见她白皙滑嫩的胸脯了?那你别活了,两只眼睛都剜了我肯定也不能消气!”
慕轻晚觉得这个男人不光傻,还是个疯子,是个精神病。
他好歹也是个人,不关心那两个刺客是谁,为啥要杀他,跟个虫子较劲吃醋,不是疯子是啥?
她翻了个身不再理他,在他的絮絮叨叨中,竟然神奇般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等到醒来已经是午夜了。
窗外漆黑一片,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萧衍?”
慕轻晚叫了一声,身侧没人,也没有人回答。
练武之人比常人视力要好的多,以往不是没有半夜醒来过,今夜却觉得异常的黑,格外的黑,屋内的所有东西都看不清楚。
慕轻晚摩挲着穿上衣服下了床,打开门,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初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