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昊摇摇头:“不会,外公也不允许,甚至有可能害我被逐出师门。
外婆,您是不是想改嫁了?否则为啥不顾我们一家人的感受,都要帮方爷爷?”
“胡说啥呢?!”杜英华一下子炸了:
“你这孩子,是不是飘了?学了点本事,你忘了本了啊,连你外婆都敢编排了?”
“可是外婆,你若真说那些话,不只是我,所有人都会这么想你。你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惹得一身骚?”
“他怎么不相干了?他可是我们老同学,虽说你方爷爷那个人有点官僚气,人也自私了点,但是当年,要不是他护着我们一家子,我们说不定都得被送到牛棚去。
我知道那些事儿不该拿出来说了,你外公也说,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地帮着老方,也算还清了人情。
那我不是看咱们国家、尤其是花洲基地,太缺科学家了,老方那个人别的不行,他有钻研精神,又能带学生,他要是能加入花洲,肯定能起不少新项目。”
杜英华这话,任文昊信,他也知道自己外婆的人品,前面说那些,就是故意恶心她,好让她别犯轴得罪人。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作为被师父调教出来、越来越懂人情世故的好学生,任文昊就开始劝他外婆了:
“我知道方爷爷的能力,我也相信你说的那些。可你别忘了一件事,花洲基地,是半私人性质的,那是人家夏青青一个人的基地。
还有你所谓的新科技,都是夏青青一个人的本事。
我不是说我师父小气,但她手底下那些人,包括师公、还有朱爷爷,都不可能看着她被欺负的。
如果您非要把方爷爷弄到花洲基地,结果必然是分家。
你带着方爷爷一起离开花洲,包括我外公,都不可能跟你们走。
到时候花洲基地反而因为他,出现更多闹心事儿,我师父也不能专心做科研,那才是国家的损失。
听说下个月中旬国外还派了不少代表和科学家来做交流,他们准备了无数诱人的方案,就是想挖我师父走。
我本来觉得,师父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跟师公感情也很好,如果不出大事儿,她不会离开我们九州。
可若是国家待她不公,老一辈科研人员不断欺负她,年轻人又往往冲动,年轻气盛的,到时候真被忽悠走了,那您觉得,一个方爱国,能弥补失去夏青青的损失吗?”
“我就这么一想,我这不是跟她商量吗。”
“不,你不是跟她商量,你是在道德绑架她,是在逼她。您这么做,也太狼心狗肺了,要不是我师父,您能有现在的名气?
您倒好,逼着我师父原谅曾经想胁迫她丈夫、偷窃她科研果实的人。
您别对我瞪眼睛,我说的是实话,您敢跟夏青青提收留方爷爷,您信不信,转头您的名声就要臭掉。
就像咱们国家说的依法治国,不是看这个人怎么样,而是看她做了什么事儿。
比如杀人犯就是杀人犯,该枪毙就是要枪毙,总不能因为他可怜、他知道错了、他有价值,就让法律不制裁他吧?
上次师父也跟您说了这个道理,方爷爷他做了就是做了,虽然没成功,他想窃取我师父的劳动成果这事儿,已经在整个科研界传开,他再有本事,名声也臭了。
他这种人要是去了花洲基地,咱们基地的氛围,只会被影响,所有人都觉得羞耻,都担心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窃取。
这也是为什么,外公那时候一定要带着人跳槽。
您现在又要把人带过去,你不是逼我师父和外公吗?您说您是何必呢?”
杜英华也就是小孩子心性,越老越简单,想的没那么多,被任文昊提醒之后,虽然面子有点过不去,脑子还是清醒,很快打消了念头。
“我也就这么一提,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不提了就行,就是可怜老方,哎,看着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外婆,您早说呀。您可怜他的话,可以介绍他去军工厂里当技术指导员呀,军工厂里跟咱们科研所虽然有交集,但交集不深,一般都是研究院里定期下派资历浅、又有点实力的研究员,轮值驻厂去指导军工厂的生产线、培养技术员。
方老能力强,但是现在太固执了,非要钻死胡同研究人工智能,你就说吧,我老师这一套,方爷爷到死了,能研究明白吗?
与其让他蹉跎岁月钻牛角尖,你还不如介绍他去军工厂里发挥余热,能带更多徒弟,而且他能力强也没人敢不敬着。那边没人认识他,也就不会觉得丢脸。
就算是研究院派下去的人,有知道方老的事儿,有认识他的,就凭他们的资历,敢得罪曾经的方所长吗?那还不是得乖乖盘着?
这样方爷爷能发挥余热,为国家做贡献,他自己也不用面对难堪的过往,岂不是更好?
要不然你把他弄到花洲基地,你让他怎么面对我老师?天天低着头吗?头低得久了,没了研究人员的骄傲,他整个人也就废了。”
“对哦,我咋觉得,你老师就是有本事,你这小子以前还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