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绍祖,因见徐翊航总是嫌弃西莱镇冷僻无趣,便提议他往嘉兴一游,顺道去结识些当地的官员,以便为己谋。
二人到了嘉兴后,为求进出方便,徐翊航不愿住官驿,张绍祖遂带他住进了自己瞒着父亲和姑妈,在外经营的一间客栈。
……
用晚饭时,二人于闲聊中,徐翊航得知张绍祖是客栈的老板后,很是意外:“啊呀,看不出来呀,绍祖,你年纪轻轻,就这么会做生意啊……想我爹也是行商的,我却是……唉……”
说到此,他作惆怅状的喝了一口酒。
张绍祖听出他话中有羡慕的意思,不由得意,遂建议道:“这有什么,其实,大人也可以的……”
徐翊航却摆摆手道:“诶,我不是那块料……我娘子都说,我爹已经对我不抱期望,这才非让我入仕,做了个芝麻绿豆官……再则,我如今这身份,怕也不方便染指生意……”
张绍祖不认同的道:“诶,此言差矣,你看那傅天华,不是可以嘛……”
徐翊航摇头笑道:“那怎么能一样呢……他是勤王功臣,得皇上器重,又本为世家子弟,家大业大的,又有那么多人脉……”
张绍祖不服气的道:“将相宁有种乎?是世家子弟又怎样?是勤王功臣又如何?还不是人一个!我们与他,有什么差别?真要有所差别,也就是差一个运字……”
转而,他开始游说:“只要大人有这个心,就行。若担心有什么不方便的话,那……钱,由你出,名头挂我的……当然,这也得看大人信不信得过我了……”
徐翊航听了他这番说辞后,不免心动,遂道:“绍祖,你这话说得,你我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可贵在投契,说什么信不信得过……出钱没什么问题,只是,做什么生意好呢?”
张绍祖遂笑道:“那就看大人的意思啦……若想稳当安耽的,也就是客栈或酒楼之类的……若想来钱快的,那就得是偏门,譬如,赌坊青楼……”
徐翊航在寻思了片刻后,提出道:“那就酒楼吧……”
张绍祖遂一拍案道:“好!那就开酒楼……明日,你我就分头行事。大人您呢,去结交结交当地官员,我去寻铺面……”
他说着,举起酒杯道:“来,大人,你我先小小庆祝一下,不醉不休……”说着,先干为敬。
徐翊航一想将有自己的生意,很是兴奋,端起酒便一饮而尽。
少时,二人便喝得酩酊大醉,伏桌而眠。
……
且说太平村这边,
廉九龄经过几番痛苦思量后,最终放弃了向陈素蕊下蛊。
这天,廉九龄心事重重的出了门,打算去山里打些野味,给陈素蕊补身体。
恰巧,有几个村民赶集回来。
其中一个村民看到廉九龄后,叫住他道:“廉大哥,可巧了,正要找你跟你说个事呢……”
廉九龄听到有人喊自己,晃了神后,停下脚步打招呼:“噢,丰安兄弟,什么事找我说?”
丰安遂道:“是这样的,今天我跟几个兄弟去赶集,听到有人说,有位道士,既会法术,又会给人治病……诶,我就想着,让你带着你娘子去试试……虽然,那道士不一定有传闻说的那般厉害,但总是一次机会吧……万一要是撞到高人了,治好了你娘子的病,你也不用总是唉声叹气了嘛……”
廉九龄听后,心念一动,竟萌生了借助法术封住陈素蕊记忆的想法。
他遂寻问丰安:“那可打听到那位道士的尊号和所在的道观?”
丰安回道:“噢,尊号叫清修散人,住在二十里外,元宝山上的虚境观……”
廉九龄记下后,向丰安道了一声谢,便转身回了住处。
……
小院里,珠儿正陪着陈素蕊在闲聊。
陈素蕊见廉九龄去而复返,便出言询问:“廉大哥,不是说去打野味吗?是忘了什么东西?”
廉九龄略带兴奋的道:“噢,不是,是刚刚听丰安兄弟说,有位叫清修散人的道士,既会法术,又会给人看病,我打算带你去找他看看……”
陈素蕊却闷声道:“大夫看了好几个,药也吃了不少,都没见有什么用,道士再有本事,能好过大夫吗……”
珠儿闻言,劝道:“诶,蕊婶,这也不一定哦……试试嘛,万一灵呢……”
廉九龄也跟着劝:“是啊,素蕊,总是一次机会……”
陈素蕊虽觉希望不大,但还是听劝的点了点头。
廉九龄遂开始整理起行装,珠儿忙着给他们准备干粮和水。
少时,廉九龄便用木头车,载着陈素蕊出了门。
……
稽城,
傅家,
内院小楼内,
只见张氏,正冷着脸,看着眼前桌上一堆摁有侄子张绍祖手印的欠条。
少时,张有材走了进来。
他一看妹妹的脸色,以及桌上的欠条,便已了然,遂作没好气的道:“唉,绍祖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都怪我,怜他幼年失母,一直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