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
随着嘉武帝一声令下,处于暗处的三名子卫便将手上的人押了上来。
“……”被子卫亲手扣押的三人没有言语,其中一人浑身战栗,内心早已晕厥了数次,无奈自身被嘉武帝用了醒神丹,晕厥不了,他浑浑噩噩,精神毫无半点,正是工部尚书钱景安。
再来余下两位,一位乃先前自行取了面罩的蒲公黎,右相爷府中管家,他不是凡人,被陈官卿欺骗,跟随了陈官卿做恶,先前在暗道,嘉武帝对他显露了真身,他知晓嘉武帝乃天帝,自知罪责难逃,一言不发,低头认了罪。
还有一位,此人是超出了众人预料,就连捉拿他的子卫当时也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
他正是昔日楚王府的侍卫管家,后来的禁军统领,秦子和!
嘉武帝眉目淡淡,看了一眼低头不言语的秦子和,便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陈官卿。
“朕月前南下,便知晓了南溪灾情。这些年,你知晓朕手中有子卫,且调查颇为清楚。你知朕最器重秦子和,你便将你的养女嫁予他,让他跟你里应外合,一起欺瞒朕。南溪之事,朕的确派过秦子和打探,他同朕说,涝灾虽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但朝廷拨的款项却能帮助百姓的温饱。”
“……”秦子和身躯一怔,当他听到嘉武帝亲口说最器重自己时,他内心涌上了些悔恨感。
“朕到了南溪,见到灾洪遍野,百姓民不聊生,朕的子民没有栖身之所,躲在一处破庙安生,朕又乔装进入了南溪禁地,见到了你立下的血契,朕霎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你知道吗,陈官卿,朕当时真想立刻回朝,杀了你!”嘉武帝言语本淡淡,言着言着,便怒了。
“……”陈官卿怔了一下,嘉武帝能乔装进入禁地,而他却不知晓,他血契周遭有感应的,他却半点无感应,这也就是说,嘉武帝是用神力除了他的感应,嘉武帝的神力并未消失!这怎么回事,箴言明明说,嘉武帝神力已然没了!
思及此,他浑身不免颤动了一下。
“钱景安。”嘉武帝眼神看向了工部尚书,没再理会陈官卿。
“臣…臣…臣在。”钱景安结结巴巴,回应着。
“你勾结陈官卿,朕亦早就知晓!你几月前,称朝廷本该拨款的五十万兴修水利的银两,被何成风扣押,并未拨款到工部。可朕派人取了何成风与甘裕福的所有账目,一一对照,发现那笔款项早拨予了你,而你却谎称没有。朕再细查下去,便发现了你与陈官卿相互勾结,你的银子皆暗中送给他!”嘉武帝此刻的声音倒是冷怒无比,紧皱的眉目更是有些瘆人,在场的官员皆有些心惊。
“罪臣…罪臣…罪臣知罪。”钱景安本来胆小,如今听到嘉武帝如此语气,如此巨细无遗的说出他的罪证,又见嘉武帝俊逸的面容阴鸷,想起白日亲眼目睹嘉武帝怎么对付的欧阳靖宇,啊了一声,一时胆怯,破了胆,登时双眼一白,倒在了地上,断了气。
嘉武帝收起了紧皱眉头,浅浅淡淡朝子卫点了头,子卫便上前探了探鼻息,朝嘉武帝摇了摇头。
“蒲公黎,你可知罪?”嘉武帝看向了蒲公黎。
“老仆知罪。”蒲公黎心里本早就认了命,如今不过是走个人间的形式,他自是不想强辩,“老仆当日被右相爷欺骗,受了他的命令,杀了前户部尚书柳正然夫妇,这些年又帮着右相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如今才知受了蒙蔽,自知罪无可恕,请陛下赐死。”
在场的官员一些跟柳正然私下相交甚好的,一听蒲公黎的话语,皆一副不可置信,内心有些茫然感慨,柳正然,他,死了?哎,难怪柳正然辞官之后再无消息,柳正然那人,为官清廉,亦不喜拉帮结派,一心为朝廷,只可惜这样的人,却惨遭了毒手,皆不免叹世事无常。
“带下去!”嘉武帝命令道。
如今朝廷中的蛀虫被挖了出来,又让官员们见证了,自然没有他们这些凡人什么事,“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官员叩拜着,纷纷结伴跟着子卫,朝雀町山下去。
如今他们算是明白了,原来嘉武帝是想让他们亲眼见证右相陈官卿的恶劣。
秦子和被子卫押着,内心怅然若失,嘉武帝真的对自己失望至极,就连跟自己多说一句话都不愿,嘉武帝下令处死蒲公黎,吓死了钱景安,可独独没有跟自己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