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所长齐宁走后,高宏达的大舅赵志刚带着两个中年人来探访,赵志刚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对啥事都是漠不关心。这次他带来的人正是这杜家集镇上地头蛇杜家的两个代表,是来说和的。
说什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还要一个镇生活,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为了表示诚意,杜家愿意拿出两千块钱医药费要求私了。
看着对方这么诚恳,高宏达笑呵呵地说:“既然你们有这么多诚意,那咱们也不追究了!这2千块钱我们也不要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把你们两个脑袋打出血窟窿来,每人赔你们4千,不,每人1万,咋样?如果不行的话,价格还好商量!”
杜家人面面相觑,然后也笑呵呵地说:“小伙子意思是这钱给少了呗,这样,我做主了,五千吧,不少了,就这样吧!老高也是个爽快人!”
“确实不少了,够我吃顿饭了!”高宏达抠着鼻屎说,“这杜坤的手我是剁定了,你们也给定个价吧,我绝不还价!”
来人急了,声色俱厉地说:“你们的亲戚朋友总还得在这个镇上混吧?我杜家可不是吃素的!我就不信以后你们就不来这里赶集了!这镇子就是我们的地盘,别不知好歹!”
这倒提醒了高宏达,这个破镇子偏僻得很,距离国道远,交通条件都不如自己村子,门面房又小又破,道路狭窄,一到赶集的时候就堵得不成样子,本来就是一个大村子改成的集市,能好到哪里去?如果,给这个镇换个地方,自己出钱搞商业街,盖门面出租,盖商品房出售,那不是赚翻了?
对方见高宏达托着下巴在思考,就以为他怕了,把5千块钱甩在病床上,非常霸气的说:“明天把和解书签了,撤案,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
高宏达直接把钱甩了回去:“瞧不起谁呢?你们来之前也没打听打听我的背景吗?我今天晚上就花了50万买杜坤的一条命,你们拿5千块钱恶心我呢?你们两个如果不滚蛋,我还可以再拿出100万要你们俩的命,明着给你们说,爷们我最不差的就是钱,我不换成钢镚也能砸死你们!”
这俩杜家人灰溜溜地走了,大舅赵志刚被一家人埋怨一顿,老头一脸委屈,啥话不说,气哼哼的离开了。
当天夜里,派出所所长齐宁一家人就没睡好觉,敲门声一夜都没断,外窗的玻璃全部被外面扔来的石头砸烂了,他每次是气呼呼的开门出去,咱们的人早就溜了。他干脆搬条凳子坐在门后,只要有人继续砸门,他就可以第一时间把人抓起来。
只是他低估了这帮无业游民的智慧,砸门的声音又响起的时候,他猛地去开门,却发现门根本就打不开,门缝被强力胶给封上了,撞也撞不开。
没办法只能把派出所值班的民警和联防队员调过来帮忙,两辆警车刚出门,就被几个骑摩托车的小混子在警车挡风玻璃上泼了油漆,费劲巴力的把油漆擦掉,谁料到又被人扔了一个气球,气球里面也装着油漆,挡风玻璃又被糊死了。派出所的人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只能再擦一遍,电话值班室的人又通知说,有老百姓报案,家里的牛被人偷了,值班民警必须要去村民家里了解情况。
他们只能兵分两路,一辆车去调查偷牛的事,一辆车去所长家,结果值班室又来通知,说有人举报村民聚众赌博,报警让民警去处理。
得,都有正事要办,所长那边就顾不上了。迫不得已,所长大人亲自拨打110报警,排队等着自己人来解救。
就这么闹腾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齐所长顶着黑眼圈来上班,刚到所里就见到县局的公安局长聂兵,聂兵一脸疑惑的问:“不是让你待岗回避吗?怎么又来上班了?”
齐所长义愤填膺的说:“我们家遭到骚扰,这事一定是高家人干的,我必须来亲自处理!”
聂局长不管这些,直接问道:“打人的杜坤是不是在你家呢?”
齐所长支支吾吾的说:“不在,怎么可能在我家呢?”
聂局长用食指点着他说:“最好不在你家!这个案子你不用过问了,由我们县局接手了,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黑社会犯罪案件,也是本县20年来最严重的一起案件,我们要抓一个典型。”
齐所长皱眉说:“不至于吧,就是一起简单的打架斗殴事件而已,没必要定义成黑社会吧!”
聂局长又问:“你也是老民警了,我问你一个专业性的问题,杜坤有没有形成一个团伙?是不是定期给团伙成员发工资?是不是带领团伙成员干一些违法的事情?满足这三个条件,是不是可以定性为黑社会?”
齐所长无言以对,自己外甥虽然只是干些小打小闹的事,但这确实符合黑社会的性质,一旦定性成黑社会,那杜坤十年徒刑是跑不了的。
齐所长被赶回家休息,他也没闲着,四处找关系,得到的消息让他更是无奈,这个案件已经惊动了省公安厅,是省公安厅亲自交办的。自己一个所长,怎么可能够到省厅的关系?于是赶紧找他姐夫,也就是杜坤的爹,让老头赶紧花钱了事,人家要多少给多少,千万别含糊。
杜坤父子俩平日里嚣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