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驺虎说完,楚楚已经打断驺虎的话语,辩解道:“兄长,你难道不知道吗?正是因为梅娘的故意陷害,陈郎才被流放到龙溪的呀!”
“是啊!我当然听说了。”驺虎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可也正是因为龙溪子来到龙溪,你才得以认识他。而且也正是梅娘二女在龙溪与龙溪子休戚与共,所以才会令龙溪子更加离不开她们。而且你要知道,梅娘她们与龙溪子共处远早于你,若非身份的缘故,恐怕龙溪子早就娶二女为妻了。而你,却要凭借着尚无的夫妻之名,强要拆散龙溪子他们。此举对于你来说,除了增加龙溪子对你的恶感以外,绝没有其他的好处。而且你又以此为要挟,不再为龙溪军带路,徒然令龙溪子对你恶感更浓。”
“可是……”听驺虎说到这里,楚楚本就担心因为这么一搞,而恶了陈逸,听驺虎这么一说,心中更加慌乱起来。可是长期以来养成高傲的脾气,还令她轻易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强辩道:“父王贵为一国之尊,尚且只娶阿母一人。他一个小小的龙溪子,凭什么要娶那么多的妻妾?”
听楚楚如此强辩,驺虎皱了皱眉,继续劝道:“一妻多妾古来有之。龙溪子虽是子爵,可却是大陈的子爵,大陈皇帝是他的伯父,安成王、骠骑将军是他的阿父。我听说在他发配龙溪以前,已贵为大陈的康乐侯。凭着龙溪子的才干,日后封王也非难事。王叔虽贵为大越王,可却是自立为王,在陈人眼中不过一个酋王罢了。地不过千里,户不过两万,甲士不过数千之数。这些年来,也仅仅是在相里丞相的扶持下,开疆扩土,国势蒸蒸日上。可是你知道吗?由于连年战争,大越百姓已是贫苦已极,各峒离心离德,华人百姓苦不堪言,更别说是那些新近征服的部峒。之所以还未反叛,皆是为大越军力所慑。当初我也曾劝叔王暂停战事,与民休息,收拢民心,莫效前秦旧例。可王叔急欲扩充实力,妄想在他有生之年,夺取大陈半壁江山以立国本,根本不听,仍然征伐不断,致使国疲民贫,百姓怨声载道。”
说到这里,驺虎才发现离题太远,连忙止住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哦,说的有些远了。王叔当初继位之时,我大越国不过新罗山内一百里小国,虽说称国,其实也不过新罗一大峒而已。叔王素有雄心,自知我王族与中原隔离已久,无论是哪个方面都与华人相差太远,所以就希望借助华人治国。当时相里氏乃是境内华人大族,王叔就多次延请你的阿舅就丞相位,后来你阿舅感念王叔盛情,出山相助。除了这个缘由以外,王叔还有以相里氏为马骨,拉拢其他华人士族,令大越国华人不生他心的打算。正是因为需要借助相里氏太多,所以王叔才仅仅娶叔母一人,以安相里氏以及国内华人之心。”
听驺虎这么一说,楚楚顿时来了底气,负气说道:“父王需要依仗相里氏,可他也有仰仗我之处。若没有我的帮助,他岂能那么顺利战胜北山蛮?没有我为他招降大越,他这次不知多久才能平定新罗?”
驺虎一听,心中大惊。厉声说道:“楚楚,作为你的兄长,同时作为大越的王族,我必须警告你,你现在是玩火。一个不好,不仅是你,连同整个王族都要跟你俱焚。你应该知道龙溪军的战力,也应该知道龙溪子的本事。溪南埔一战,若不是龙溪子早早叫停,恐怕我大越军将士都被他们杀光了。至今想起那场战事,我都心里害怕。后来我曾打听过,那数千龙溪军最多也仅仅训练了四个月不到,大多数都没上过战场。而我们的将士都是百战精锐。可在他们的那个什么阵面前,以多打少,居然还全无还手之力。凭借着强弩和阵兵,没有我们的帮助,龙溪军一样能轻松击败北山蛮,只不过龙溪子不想损失太大而已。你切不可以此居功自傲。”
“而且你这种坐看龙溪军攻伐新罗的心思更是要不得。你应该知道,我们大越王族并非铁板一块。尤其是此战以后,王叔和相里丞相双双被俘,大越国内一些人绝对会趁此时机蠢蠢欲动。他们很有可能拥立你的弟弟继位,借机掌揽大权;也有可能自立,召集民众对抗龙溪军。只是他们太不了解龙溪军战力的强悍,妄图凭借手中的兵力和龙溪军抗衡。到了那时,没有你从中协调,龙溪军必然痛下狠手,血洗新罗,大越百姓将再遭劫难,王族也将在劫难逃。王叔、王妃包括你的弟弟,都会罪上加罪,恐怕都要送到建康砍头示众。而你和妹婿的婚事,到时也必将遭到大陈皇帝和妹婿父王的断然拒绝。”
“同时你也太高看王族在国内的威望了。我刚才说了,这些年来由于连年征伐,大越国已是穷困无比。各峒青壮大批战死,华人百姓不堪税赋过重,归降部峒嫌弃盐价太高,都是怨声载道。而且不少新降部峒心怀异心,妄图东山再起。白石蛮残部还有一战之力。也正是因为此,王叔出征龙溪之时,才未倾全国之力征伐龙溪,留下不少兵力留守新罗。可大陈军一旦攻入新罗,情况绝对会发生变化。留守的大越军将在龙溪军面前土崩瓦解,心怀不满的部峒纷纷臣服,华人百姓更会箪食壶浆迎接大陈军。”
“所以楚楚,你这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拿全族人性命在开玩笑哇!王叔如今被软禁在龙溪,顽固不化,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