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诚实地摇了摇头,“主子,苏太医是个好人,他还救过奴婢。”
“他是救过你,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奴婢晓得了,主子。”
主子与苏太医之间她定会听主子的话的。
苏太医再是好,在她心里也不可与主子相提并论。
赴宴那日,叶南枝走到半路被殷绵绵给叫住,一口一个‘翎妹妹’,还伸手挽住了她的手。
叶南枝尴尬地想要抽出来,结果被殷绵绵给拉得死死的。
“我一见妹妹就欢喜得紧。”
殷绵绵笑靥如花,显露出几分真情实感。
“殷姑娘,我们快走些吧!再这般下去恐会迟了。”
“妹妹倒是客气。”
殷绵绵不怕那云太妃。
她们都入宫这么久了,若是有心,早就邀着她们赏花看景了。
今日突的来一遭,也不知目的何在!
但殷绵绵心里有分寸,自是不会把这话说出口。
“面子上总归是要过得去的。”叶南枝讪讪地笑,相比殷绵绵,她心里不想去得多。
“我与妹妹一道前往,总不会失了礼数。”
叶南枝总不好再推开她,只得与她一道前往华清宫。
里面水榭楼台、假山游鱼自是应有尽有。越过前端的廊道往右直走是今日用来宴客的庭院。
供人观赏的长青松倚在玉石门两侧,还未越过那道门就闻到一道刺鼻的花香。
殷绵绵掩住口鼻,“哪来的花香?”
香味很重,熏得人头晕目眩,并不觉得好闻。
叶南枝收紧口鼻,这味道确实太过厚重了。
一个宫女听到声音从里面迎出来,“烦请各位姑娘见谅,昨个儿夜里宫里遭了老鼠,这幽人的花香是用来驱赶它们的。”
“这还没彻底开春呢,宫里哪来的老鼠?”
殷绵绵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那丫环便跪到了地上。
“殷姑娘,奴婢不敢说谎。”
她不敢说谎,身子却颤抖得厉害,定是有人叫她这般说。
目前看来也只有云太妃的嫌疑比较大。
“不知我宫中的丫环何事招惹了二位。”
婢女搀扶着一身红艳的云太妃走出来,拧着眉,面色不虞。
“得罪了本宫的客人,来人啊!把她拉下去杖责二十。”
叶南枝看着她们自导自演,倒没为那婢女开口求情。
两人向她行了个礼,殷绵绵慢悠悠地道:“那婢女并未得罪我姐妹二人。”
但也没为人求情,只一句话把这事从她们身上扯开,云太妃自个儿罚的人,可与她们无关。
女人笑容勉强,“如此算是本宫错怪那丫头了,也罢!改日本宫补偿她便是。”
话说得轻巧,这顿板子若她自己挨一顿试试呢!身娇体贵的怕是受不住吧!
客宴安置在绕水的楼台上,雕花木砌一路延伸到里。
云太妃在前,叶南枝与殷绵绵紧跟在她身后。
“殷姑娘若是无事,可常来华清宫走动走动。”
话语间自然而然地把叶南枝给忽略掉,好在叶南枝并不在乎,若云太妃同她说这种话,她才该心底发慌。
入了座,殷绵绵的位置离她离得远,叶南枝自在许多。
面前的矮桌摆了许多糕点,但叶南枝只是看了看,她今日并不打算碰华清宫里的东西。
薛容坐在殷绵绵对面,同殷绵绵摆了个鬼脸。
见殷绵绵不欲理它还格外嚣张地用手把核桃拍碎。
不愧是将军之女!
“主子,您为何不吃。”
芍药唤回了叶南枝的心神。
“今日在早膳用得太多,现下没胃口。”
叶南枝随口道出一个理由,芍药忍不住咂舌,主子明明只用了一块云糕而已。
“听说翎姑娘在津平郡名声可是好得很,本宫最近想同一人打好关系,不知翎姑娘可否不吝赐教。”
最上方端坐着的云珠将话头抛到她身上,今日对旁人来说是一场普通的宴席,对她而言恐是鸿门宴无二了。
她竟值得云太妃这般大费周章!难不成云太妃已经发现了那日之人是她?
“回太妃娘娘的话,小女子只是听从父亲的话罢了!懂不得什么良计。”
若揪着她不放,不如叫魏长风来亲自给她解释一番,总揪着她个弱小不放又有何意思?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
“是吗?那倒是本宫高看你了。”
云太妃出口的话听着令人不喜。
“小女子只知三从四德,那些大道理看不明白实属正常。”
别的不知,眼前人故意为难她她还能不知晓吗?
“太妃娘娘,您就别为难她了,我可是听说翎姑娘出府都要掩面的,哪里懂得那些。您若是对沙场之事感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说给您听听。”
薛容出口打断了她们。
想来是常年与薛将军在外行军,不特意为难人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