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皇宫,出入宫不便,沈怀序依旧坚持在第二天出了宫,还不让扶隐跟随。
买特产还在其次,她出宫之后甩掉身后的尾巴,改换行装后在湘仪城走了一圈,才发现‘鹤吟’其人因为出场方式太过让人震撼,俨然已经被湘仪城的百姓奉若神明。
除此之外,现任巫女的隐疾不知为何被人抖搂了出来。
当时沈怀序只看个新鲜,回宫的路上她却发现事情或许有些不寻常。
小皇帝顽劣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巫女又久不露面,皆非民心所向,剩下的便只有鹤吟。
是想把鹤吟架在火上烤,还是有人想推他上位?扶隐和小皇帝的那一番谈话又是否是试探?小皇帝相信了吗?
沈怀序停下脚步,重新被面具覆盖的脸庞逐渐被凝重所代替。
远处忽地雷声阵阵,闷热累积到一定程度,几乎让人窒息,沈怀序抬头,天空中笼罩一层阴霾,街道上路人步履匆匆,预示着风雨欲来。
她往皇宫的方向投去一瞥,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差点忘记了,或许还能从一个人的口中得些消息。
*
沈怀序在宫门落钥前回到了宫中,好在空间里有伞,没让她淋得太惨。
她打着伞跟在小太监后面边走边想事情,一双靴子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抬头向上看去,是扶隐。
“发生了何事?怎的回来得这样晚?”扶隐问。
沈怀序瞥了眼前头等着的小太监,只道:“被一件小事绊住了,回去再说。”
小太监把跟着他们来到宫殿门口,便告退了。沈怀序在廊下收起伞,没有提起在外头碰到了什么事,而是问扶隐砂蚺如何了。
扶隐说把砂蚺的事交给他,他在昨晚便把装着砂蚺的铁箱子从沈怀序的空间里拿了出来,问他放在了哪里,却三缄其口。
“且要过些时日。”
两人站在廊下看外面大雨连绵,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待到雨声渐弱,沈怀序才问:“扶隐,你在宫中的这些时日和贺家人可有交集?”
扶隐偏头垂眸看向她,也不问她为何问这些,只道:“贺家人有些古怪。私下里我和贺杳有过接触,他的态度太过······”
他顿了顿,在自己的词库里找个了合适的词:“尊敬,眼底满是化不开的狂热。很像我从前碰上的狂热的宗教徒。”
沈怀序弯了弯嘴角,这个形容倒是贴切,扶隐可不就是被捧上了神坛吗。
大雨驱散暑热,褪去黑袍和面具,带着潮湿水汽的风一吹,身上满是凉意。沈怀序打了个喷嚏,觉得自己怕是要着凉。
“我叫人送来热水和姜汤,等你收拾好再吃饭。”扶隐不动声色地挡在沈怀序身前,身体投下的阴影把单薄的人儿盖了个严实。
“好吧。”沈怀序揉了揉眼睛,思绪也差不多理清了。
洗完澡,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沈怀序和扶隐一道吃饭,吃完饭,听扶隐说白日里有宫人送来牛乳和新鲜荔枝,她闲来无事,便支起炉火想着做回奶茶尝一尝。
从前她跟福团提过这东西,福团喜甜食,当时馋的不行,既然想从扶隐嘴里套话,自然得投其所好。
她把茶叶放进炒成了焦糖色还冒着泡泡的糖稀中,加入热水后才有空问倚在厨房门口的人。
“为何不能让我知道你打算怎么做?”问得理所应当,咄咄逼人。
扶隐委委屈屈地蜷着两条腿坐在灶台前,他以为要烧火,却见沈怀序燃起炉火,显然不需要他。
他只好默默记得沈怀序做的每一步,偷师偷的光明正大。
闻听此言他反应了会儿才明白沈怀序在说什么,他解释道:“没想瞒着你,我尚且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杀了它。”
“所以,你已经想到办法了?跟我说一下,说不得我能帮你参考参考可行与否。”
扶隐没再出声。
他很清楚自己的方法对于自身而言依旧有危险,说出来或许会遭到沈怀序的阻拦。
“砂蚺的确棘手,要是医药空间没有消失,我或许还能想想办法,可惜现在······”沈怀序把牛乳倒进锅里,慢慢搅拌着。
除却她后来添置的东西,医药空间里的所有物件都随着医药空间的消失而消失,她现在能做的无非是制毒,对砂蚺起不到太大用处。
“阿序,我记得我刚刚变成扶隐时,你说我睡了一个多月?”扶隐起身慢慢走到沈怀序的身后,像是被空气中的奶香味吸引。
沈怀序蹲在地上守着炉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对啊,你睡到第十天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睡相倒是好,也不怎么需要人照顾,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还尝试给你针灸,结果发现你的身体跟正常人不大一样,好在我不是什么醉心医学到变态的人物,没拿你做研究,真的,偷着乐吧。”
扶隐听得入神,眼底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可惜沈怀序还在忙活着过滤茶叶,没有看见。
“原本我能开辟的空间面积已经达到了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