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胡庄头内心如何的不解,都改变不了陈冬月养小动物的原则。
那就是:凡是有名字的小动物,都不能吃。凡是没名字的小动物,就都可以被做得很好吃。
这么质朴又纯粹的道理,陈冬月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明白。
...........
从青山村来的人,在这个五月,都渐渐走上了正轨。
当然,在五月之前,他们的生活也并没有怎么脱轨。
到了月底最后一天,陈冬月和尤老师又依照约定,在两位老道士的帮助下,见了面。
“上回我跟那孙贪官要了一百石的粮,他不是不答应吗?转天孙夫人就以孙家的名义,给慈安堂捐了二百石粮。
你都不知道,孙贪官在得知这事儿之后,脸上那表情,一秒钟换了七八种,简直比川剧变脸还厉害!!
孙夫人还当着我的面跟孙贪官说了,要是以后我再有什么需要,府衙里头最好掏得勤快些,要不然孙夫人还从家里头给慈安堂捐粮!”
说完,陈冬月‘啊呜’吃了一大口小尤给她带进来的冰激凌,然后笑得一脸满足。
小尤则啃着陈冬月给她带的桂花芙蓉糕,跟着一起嘎嘎笑,“哈哈哈哈,孙夫人霸气!富婆到底有底气。
对了,你那古代城管的活干得怎么样?古代城管是不是也特别招人讨厌?”
陈冬月摇头,“不不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陈司长办事第一听劝,第二懂得变通,第三.......”
“什么?快说。”小尤见陈冬月卖关子,便拍了她大腿一巴掌。
“哇,好结实的腿,给我摸两下。”
不愧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两个人倒是都很喜欢对别人上下其手。
两人笑闹了一阵,才又把话题拉回到了正轨上。
“第三是什么,快说。”小尤吃了一口陈冬月的冰激凌。
而陈冬月则吃完了小尤剩下的半块芙蓉饼,然后才道:“第三就是~~~~我又不去市场巡逻,谁恨得着我呀?哈哈哈哈~~~”
真是被自己的机智给逗笑了呢。
小尤一边笑,一边拍打着陈冬月的胳膊,骂她这死出。
不过笑闹之后,极具正义感的尤老师开始给陈冬月做思想工作了,
“你作为巡检司的领导,要以身作则,怎么能这么消极怠工呢?!”
“我只是没去巡逻,哪里就消极怠工了?”
陈冬月解释道:“我一般都会扮演路人甲,游走在聊城的大街小巷,微服私访知道吧?就那样婶儿的。
然后看到什么违规摆摊的铺子啊,还有什么乱设摊的市集之类的,就记下来,回去叫人去处理就行了。
咱们巡检司现在的处理,也追求一个人性化。
如果市集上有乱扔脏物的摊主,被咱们抓到了,第一次不会罚款,就是让他们把市集给打扫了就行。
有乱摆摊,乱设摊的,初犯就让商户背上插俩小旗帜,宣传下要保护城容城貌,要讲究卫生~~~~~
我跟你讲,在我们巡检司的不断努力下,现在咱们城里头要饭的都不随地吐痰了。
野狗随地拉屎,都会被人撵出三里地去呢!”
小尤听得嘎嘎直乐,她夸陈冬月真是个人才。
当初做个体育老师真是浪费她的才华了,她应该去城管大队应聘的。
这头两人聊得正欢呢,那头俩老头却突然吵了起来。
无忧骂无患,“你五根手指头是棒槌做的吗?啊?!
我都教了你多少回了,这第二针,得在第一针中间穿过。
每一针不能超过两根绣线的间隔!!
你这鼻梁上不是都架了放大镜了吗,怎么戳来戳去都是歪的呢?
你这回去了可怎么教别人?这劈山绣怕是要断送在你手里了啊!!”
眼睛都快成斗鸡的无患忍也不了了。
他‘歘’一下摘下老花镜,然后对着无忧也是一阵喷,“你说得好听是在教我,可这劈线你也让我劈,配色你也让我自己配,捻线你让我自己捻,这绣法你也不过是口头说!!
来来来,你厉害,你来绣!!我倒是不信了,你这第二针就能正正好好插进第一针的正中间!!来,你来!”
“我,我来什么来?”无忧有点儿心虚的,身子往后倾了倾,“这绣法在咱们这儿又没有失传,咱们这儿多得是绣娘会这种绣法!
要传承的是你们那儿,你就该好好学!要不然,要不然.......小心小尤不给你买什么骨头架子!”
“我得不到骨头架子,你也休想给三清祖师镶金!我还不学了呢~~~~~那什么骨头架子我也不要了,我就有个电动推车就行了。”
俩老头为了刺绣争吵不休,这场面,看着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陈冬月和小尤乐呵的在一旁看老头吵架,都不想上去劝架。
无患道长说完,便伸直了盘坐在地上的腿,想要站起来。
结果腿麻了,别说站起来了,就是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