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嫣双脚离地,被男人轻而易举就提溜出书房,被抱进了净室内。
宝嫣蜷缩着身子坐在脚榻上,她紧紧护着胸前的衣襟,十分警惕地看着男人:“我今夜还要去放花灯,所以我自己来就行,你出去。”
留他在这里,哪里单单只沐浴这一件事,这么简单。
而且男人那要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劲,完事了,她哪里还有气力去看花灯。
她双手死死捂着胸口,看着男人逼近的身影,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满眼防备。
“行,我这就出去。”裴寂叹了口气,转身慢悠悠往外走,可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又转身折了回来。
“你干嘛又回来了?”宝嫣睨着他。
“我也要出门,自然也该沐浴更衣才是。”话罢,他指尖扣响了腰带的机括,“吧嗒”一声,身上的衣袍顿时散开了。
他三两下,就脱了个干净。
宝嫣被男人这厚脸皮的样子,气红了眼,她双手捂着眼睛,哼唧道:“真是不知廉耻。”
“小殿下,你莫不是忘了,你我本就是夫妻,况且我们之间早就......”
话还没说完,裴寂就被突然迎面泼来的水弄得一愣。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就见小殿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他的身边逃了出去。
“好啊!还知道使诈了!真是好样的。”裴寂闷声笑了起来,可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又不免捏了一把冷汗。
宝嫣从净室里逃了出来,脊背抵在净室的门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没想到自己竟成功逃出来了!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
如若是以往按着男人敏捷的身手,她只要脚步一动,就会被当即抓住。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
房门上映出的那道高大的身影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宝嫣秀眉微蹙,想来自己方才真的猜对了。
他要回漠北了!
宝嫣深吸了一口气,在门外的台阶上坐下,静静等着男人沐浴完。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房门打开了。
“小殿下到底在避什么嫌?我压根就不介意你看。”
男人依旧是如此欠揍的口气,宝嫣气呼呼瞪了他一眼,绕过他的身边,进了净室后,将房门虚掩:“可是我介意啊!”
话罢,“啪”的一声,猛地将房门关上。
裴寂无奈摇头,抬头就见子玄立在长廊外,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净室,快步朝着长廊外去。
“将军,不仅仅薛冉的爪牙来了,他也亲自来了。”子玄沉声禀道。
裴寂冷笑了一声,剑眉抿紧,心间反复滚过薛冉这个名字,直恨得切齿腐心。
他本来还以为薛冉最起码不会伤害小殿下,可薛冉在禹州都做了什么,真是该死。
子玄见自家将军这副样子,很明显起了杀心,心头不由得微微发怵,但还是劝道:“将军,薛冉还不能死,他现在不能死在这里,也不能死在我们手里。”
可这话落下,却不见自家将军神色有所缓解,反而愈发阴冷可怖。
子玄朝着一侧不远处的栾越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过来劝几句。
栾越这才黑着脸上前来,眉眼满是狠戾。
这薛冉,他早就想亲手杀了。
但是眼下他是大梁的功臣。
不久就要回京领功受赏,确实不能这个时候死,也确实不能死在这里。
栾越沉声劝道:“小师叔,这鸟人确实烦人得很,但我们现在真的不能动他,等下次,我一定砍了他的人头给你。”
裴寂冷笑了一声,冷着脸闭上了眼睛,朝着二人摆手,让他们今晚按计划进行。
可这时,一道高瘦的身影在台阶下落下,沉声道:“薛冉就交给属下。”
“你这家伙掺和什么,都说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他了......”栾越一见到来人,整个人就炸了,朝着冷策怒道。
冷策瑟缩了下,却没有逃走,而是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家将军。
裴寂抬头看向冷策,目光倏忽间凌厉起来,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冷策咬牙道:“我没说要现在要了他的命,但是要他一条腿,不过份吗?”
栾越冷哼一声:“这和要他命,好像没什么区别吧,到时整个大梁的人都知道我们漠北的人动了他们的大功臣,这不正好递了把柄给京都......”
冷策幽幽道:“我要他哑巴吃黄连,只能将这个亏,和着血,咬牙吞进去。”
栾越一脸懵逼,完全猜不到她话里的意思。
子玄怔了怔,旋即猜到了些什么,一脸震惊地盯着冷策,突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他就知道,整个漠北里要论歹毒,最毒的就是冷策!
子玄下意识觉得脊背发麻,禁不住夹紧了双腿。
“啥?”栾越还是一脸呆愣。
冷策冷笑了一声,眸色变的阴鸷,上次薛冉的人将她拦在阁楼外,打算在阁楼里欺辱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