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要不要进去,再晚我怕李参将把将军的应敌之策全说出去,到时就大事不妙了!”
少山有些心急,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李泉的嘴捂得死死的。
萧颜此刻反倒冷静下来,摇了摇头:“无妨,李泉平时甚少参与军务,对这次的用兵知道的不详细,昨夜主将营想必就是在连夜商议雅布赖一事,他昨夜不在,现在说的,应该是之前听来的。”
少山这才松了口气:“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萧颜听着里面的说话声一直没听,心里顿时有了一个主意:“不急,仔细听着李泉的话,记下来。”
半个时辰过后,李泉终于停了下来。
少山不懂用兵,可萧颜不一样,她自小便是兵书启蒙,对于用兵之道也算略知一二,这个草包李泉,仗着眼前的人不懂,就在那里胡编乱造,把平时听来的话,东拼西凑的瞎讲一通。
不过也好,幸好他是个草包,否则有他这么个没脑子的,军中就危险了。
等等,李泉与这女子是半年前认识的,那三个月之前,被哈日布格的人困在了山坳当中,险些几百人丧命,跟眼前这两个人有没有关系?
如果当真如此,那这个李泉,就犯了天大的罪。
确定他们明日一早回军营,萧颜和少山便悄悄按原路出了院子。
见他们出来,贵海马上迎上去:“怎么样,李参将是不是在里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
“啊,被李参将赎身的女子是奸细?”
贵海只在戏文里听过这个词,现实当中还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惊讶极了。
萧颜从离开李泉的院子之后,便一直眉头紧锁,现在她矛盾极了,因为当下就有一个抉择,关系到人的生死,而人的数量,可多可少…
少山把他们听来的消息一一告诉贵海,贵海只呆呆的听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此刻说的是何等大事。
贵海眼中带着兴奋:“老大老大,我们赶紧过去把那个奸细抓到军营里去,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
少山好似也是这么想的。
萧颜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的摇了摇头:“不,不能打草惊蛇,如果筹谋得当,利用这个机会,也许能跟雅布赖和哈日布格的对阵当中,能够不战而胜。”
少山听完,连连点头:“不错,如果那个女子真的把李参将的话传回去,到时说不准真能如老大所想,可是李泉说了雅布赖有我们大曦的人,这样一来,那些人的安危…”
少山所说,正是萧颜忧愁的地方,如果真的放任芬儿那个女人把消息传回去,雅布赖定然会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那时只怕那些人性命难保。
萧颜此刻很想萧震告诉自己,这件事她该如何取舍。
该死的李泉,你等着吧,日后我饶不了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让你们李家付出代价,就对不起枉死的将士!
思虑再三,知道不能在耽搁下去,萧颜紧握着拳头在桌子上生生砸了一下:“走,回军营!”
就在萧颜等人离开的一个时辰时候后,李泉的宅院里便出来一个仆人,直奔着街上的胭脂铺子而去。
萧震看着面前的三人,身量最高的贵海也才到他的肩膀处。
再看看自家闺女,在边关历练了这些年,眼神坚毅了许多,可脸上到底还带着稚气。
方才听到他们三人所说,自家闺女小小年纪就能做出这个决断,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家里那三个没用的儿子,闺女已经有如此见识,他们却还是三个只知道吃喝的饭桶。
萧腾大呼冤枉:爹,我做官的信函早早就给您送去了啊。
萧琢气急败坏:有你这么当爹的吗?知道您儿子我开了几家铺子吗?知道您儿子我腰缠万贯了吗?
萧齐直喊委屈:爹,你要不听听景神医是怎么夸您儿子的。
“此事你们做的很好,”萧震让人把几位将士都叫了过来,然后又对萧颜他们说,“你们也留下听听。”
几位将士还没到,萧震又写了封密信让人调查芬儿的来历,才至深夜,那女人的底细便送到了萧震的桌案上。
次日,一直等到晌午,李泉才回来,身后果然跟着守卫装扮的芬儿。
萧颜他们昨日在街上吃饭时被芬儿扫过一眼,为了防止被认出来,他们三人也都不敢随意出来,只暗中紧密监视着。
像往常一样,李泉回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他身边的几个小兵也被萧震连夜警示过了,此刻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一般。
不过萧颜倒是挺佩服自家亲爹的:这老头装的还挺像,从李泉回来,还没等他跟芬儿热乎两下,就开始着他一起商议军事,连晚饭都在主将营中跟几个将军一起吃的,一直到后半夜才把人放回去休息。
李泉没有丝毫起疑,以往不是没有过这样,待他回到军营,便按捺不住的与等在里面的芬儿搂在一起。
一番纠缠过后,芬儿正要向李泉打听打听今日的事,却不想李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