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作主张,姐姐,你是神通广大之人,年妃如何有孕并诞下九阿哥,皆是你的功劳,年妃娘娘如今病入膏肓,我只是认为姐姐定然有办法的。”吉嫔哀哀道。
夏冬春下意识松了口气,若是此番年妃相请,只怕她便要动摇了,虽是见一面倒不值什么,夏冬春却认为很是没有必要。
“本宫便是再神通广大,妹妹可知那症瘕之症,便是神仙来了亦无能为力。本宫多嘴一问,妹妹的来处乃是异世,听妹妹说起似是比如今更为先进许多,不知可有这症瘕之症,可有应对之法?”夏冬春无奈。
吉嫔的脸色当下便白了几分,口中嗫嚅着,哽咽着开口,“症瘕,便是我们那的癌症,恶性肿瘤,若是发病前期还好说,若是后期…若是…”
吉嫔哽咽,夏冬春自然明了。
“妹妹既求到本宫这,必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夏冬春叹气,取出一方早已备好的锦盒,“此为安宫牛黄丸,若是生机耗尽之时,或可拖延些时日,盒中有三颗,便当本宫谢年妃当日救我母子三人性命的恩德,烦请妹妹转告,本宫可许九阿哥此生无虞,该如何做,年妃心中定然清楚。”
吉嫔接过锦盒,记下夏冬春所言,心中悲凉之意翻涌,却仍记得庄而重之地向夏冬春行了大礼。
“快请起,妹妹许是悲伤过度,怕是忘了,前些日子,你与本宫所说那话本之中,年妃是如何下场,如今相比起那般境况,已然是圆满许多了。”夏冬春开口劝慰,活了两世,她终是勘破了些许玄机。
所谓人世苦,身心俱苦。生老病死,非人力可改,爱恨情仇,须看开放下。
人生百味,更须知足,看开,放下。即是无能为力之事,便无为而治,顺其自然罢了。
她多活这一世,许是上天馈赠罢了,便是此生之后永坠轮回之外,她亦知足了。
吉嫔闻言,止住泪水,似是有所感,整了仪容便告退了。
除夕家宴,无丝竹管弦更无歌舞,气氛些许沉闷,夏冬春扫视四周,并未发现年妃的身影。
众位阿哥公主,一同起身,齐齐向皇上拜贺新年,皇上的面上终是见了几丝笑容。
赏赐过阿哥公主,他们的生母也俱都得了赏赐。
久不露面的果郡王此时又逗趣了几句,终是引得宴上有了笑声,扫了扫颓然的气氛。
几位常侍寝的小主都得了封赏,那位翊坤宫出来的兰小主更是首当其冲,位分最高,赏赐也最丰厚。
除了她,余下的几位夏冬春瞧着都有些面生,只是这其中位分最低的也已是常在了,想来伺候圣驾的时日也不短了。
宴席散了,夏冬春与皇贵妃,敬贵妃等人说了会子话,便带着弘旻与琼薇回宫了。
两个孩子想要守岁,夏冬春不愿扫兴,便令人关紧了宫门,任由宫人陪着两个孩子玩闹。
子时,两个孩子已然昏昏欲睡,不过强撑着,夏冬春笑着给他们发了压岁钱,又给宫人们都发了红封,便要准备歇下了。
弘旻与琼薇此时却强撑起精神,闹着要与额娘一块儿睡。
夏冬春搂过琼薇,笑话弘旻不知羞,谁知却被他抱住了手臂缠了上来,一连声地撒着娇叫额娘。
月珊和白果笑盈盈地进内室重新铺了床。
除夕深夜,新年初始,夏冬春搂着两个孩子沉沉睡去。
新年总是忙碌的,尤其夏冬春如今位居四妃之首,宗室命妇们少不得要一一前来拜见,这突如其来的繁忙令她很是不惯。
堪堪撑过两日,夏冬春终是疲于应付这迎来送往,顾不得规矩,忙不迭的派人去向皇贵妃告了假,只推说着了风寒,身子不适。
她们都知道夏冬春素来懒散惯了,左右前两日已接见大半命妇,皇贵妃与二位贵妃便也不怪罪于她。
复了早朝第一日,皇上便下旨,封三阿哥,四阿哥为贝勒,出宫开衙建府。
三贝勒与四贝勒开衙建府一事并不匆忙,前前后后已筹备两年之久,如今才算尘埃落定。
为防二位阿哥身边少人伺候,皇贵妃特地禀明皇上,为二位贝勒各指了四位格格入府伺候。
虽是出宫建府,多半是与大位无缘,但上赶着巴结二位贝勒的人亦不在少数,是以这四位格格俱是出身样貌较为出众之人。
上元节过,夏冬春终是又闲散下来。
刚入宫那几年,人微言轻,便日日提心吊胆,生怕行差踏错。
前有皇后佛口蛇心防不胜防,后有莞嫔华妃宠妃斗法每每殃及池鱼,又有安陵容之艘大船,抱紧了大腿,在宫中虽不说权重,也算位高,方才有了几天好日子过。
每每想来入宫这数年的日子,夏冬春都隐隐后怕,当真是如屡薄冰,如行高崖,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如此这般小心谨慎,仍需她的兄长激流勇退,推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