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第二天早上,富家少爷带着兄弟几人挨个矿区找亲人,正好赶上私营矿主不把工人当人看。
经核实,打手围攻的伤残智障矿工,都没有签订用工合同,多半是买来或者骗来的,根本得不到相应的劳动报酬。
本地媒体不予报道,外地媒体纷沓至来。
多家媒体的曝光了工人受到毫无人性的对待,身上伤痕累累,甚至致残致死,连翻挖出了好几具尸体。
报纸上大篇幅的帮助残障矿工寻找回家的路,一张张真实的照片直戳人心。
在翟久凌的运作下,各种痛批性的报道铺天盖地。
人民日报:社会主义的今天,居然还存在着被剥削阶级;
新华日报:金钱买不来人心,却能剥夺人性;
更有很多地方性报道,黑金下的脏污;巨大的利益网;扭曲丑陋的灵魂。
事件一直在发酵,姐弟几个的亲人始终没有找到,整个柳县都在进入了找人恐慌,因为这几人所到之处,总有人要倒霉,也总有黑暗被揭发。
县委怕了,就在两天前,还真捏造了一对名字样貌都能对得上的小夫妻出来认亲,男的女的都有点脑袋不灵光,拿他们来堵大众娱乐之口,想用一件事掩盖另一件事的热度,算盘打的好。
程瑾几人也没想到,世上还真有此二人,太巧了,程瑾差点都要气笑了,用心良苦呀!
县委办公室里,从未有过的紧张严肃。
尤其是副县长孔祥庆同志,明显的心绞痛,嘴里含着苦涩的药,手里的电话听筒都要被捏碎了。
“记住,事到如今,承认错误或者保持沉默是你最好的选择!别犯傻!想想你还在国外留学的两个孩子!”
“你们怎能……”
嘟嘟嘟……对面挂了电话。
孔祥庆扶着胸口,重重的放下电话听筒。
叮铃铃……叮铃铃……
没过几秒钟,电话机向催命的号角,又开始响了。
孔祥庆气的摔了手边的杯子,任由电话机被打爆。
电话铃总算不响了,秘书紧张兮兮的直接推门进来。
“孔副县长,省里来的调查组到县委门口了!”
孔祥东早有预料,“滚!”
他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秘书站在门口,一脸苦相,服务的主子都进去了,他的仕途也要到头了。
一室安静,只于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疯过后,孔祥庆双手捂脸,颓废的坐在椅子里,呜呜的哭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切都好好,毫无预兆,昨天还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今天却已变成被人唾弃的阶下囚。
“到底谁在捣鬼!”
一时间,他想到了很多。
“一定是政治阴谋!”县里一把手马上要退了,他的竞争者有两位,到底是谁向自己出手了。
省里、市里都在向自己施压,命令他一力承担,弃车保帅,他成了弃子,甚至还有人想逼他自杀了事。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因果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看着半开的窗户,犹豫着慢慢靠近,手伸出窗外,冷风吹着脸上的泪痕。
“快要下雪了!地上一定很冷吧!”
孔祥庆有点看不起自己,他居然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门被大力推开,“孔祥庆,我们是西省纪检委,有人举报你贪污受贿、侵吞国有资产、知法犯法、滥用职权、罔顾人命、知情不报,请配合调查!”
孔祥庆都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多罪名,落井下石呀!
这会儿,他心里倒是平静了,为了两个孩子,他得活着,还要好好的活着。
想通了这些,孔祥庆将伸出窗外的手缩回来。
只是看到来人的眼神,心里狠狠的一咯噔。
还不等他有更多的反应,就听见有人喊,“不好,他要跳楼自杀!快点拦住他!”
孔祥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绝望和恐怖让他发不出声音,只是在身体被抛出窗外时,他的脚不受控制的狠命乱踢,这是他最后的挣扎和倔强了。
砰的一声破麻包坠地的声音。
看了一眼窗外倒在血泊里的人,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飘着诡异的轻松感,然后变换了神情,快步向楼下冲去。
当所有人被楼下吸引了目光,有一个身影探出头来,悄然走进这间办公室,将隐藏在书架上的针孔摄像头拿走了。
孔祥庆躺在楼下,七窍流血、四肢扭曲,他大口的喘气,拼命的吸食着人间的最后一口空气。
就在灵魂就要出窍的时候,他看到赶过来的人们,那些昔日对他的奴颜媚色的人们,表情丰富,却唯独没有伤心。
我不服,平生的最后一股倔强让他撑着一口气,把120等来了。
此事动静闹得很大,很快就传到程瑾几人耳朵里。
来汇报的是翟久凌在这边专门培养的人。
程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