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深邃,定定的注视着沈清宁的眸眼,
似乎想要把这几日的担惊受怕,一一诉诸于口。
“你,你莫要如此看我,我……”
沈清宁被夜寒尘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嗫嚅着唇瓣,不敢再言语。
夜寒尘轻叹一声,他缓缓靠近沈清宁,眸光似溶洞中烛火,熠熠流动,
“宁儿,你,你既有了我的骨肉,那便留下他吧!”
“跟我走吧!”
“跟你?去,去哪里?”沈清宁不由的退后几步,蹙着眉头问道。
“与我回灵溪国,做我的太子妃,日后,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只愿再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
夜寒尘郑重的许诺道。
“太子妃?灵溪国?”
“不!”闻言,沈清宁一口冷声拒绝。
她倏地远离了夜寒尘,她警戒的注视着他,杏眸中满是防备。
“为何?”夜寒尘心中一紧,有些颤抖,他蹙着眉头,追问,
“你明知我对你之心意,我等你很久了!宁儿,莫要辜负我。”
说着,他竟是红了眼眶,状如稚童一般委屈。
沈清宁被夜寒尘的突然发声,惊得愣在原地,她怔怔的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人,心中纵有千百句反驳,
然,一切却卡在喉咙。
守在暗处的风影等众多暗卫,
“咳咳……”
“咳咳咳咳咳……”
……
互相瞪大双眼,对视着,
主子,竟然还有如此可爱一面。
不过,早该如此了,
遥想当初,
主子同小姐的点点滴滴,他们皆看在眼里。
主子身边并无其他女子,所有人都说主子金屋藏娇,却不知,他早就把娇藏在心底。
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世间啊!
兜兜转转,缘起,即是不落空的相遇。
沈清宁回过神来,连连摇头。
“不可,夜寒尘,莫要胡闹了。”
“我虽有了身孕,但他,只是我的骨肉,与你并无任何关系?”
“你就当那是一场梦,如今醒来,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你不必有负担,做自己想做之事即可。”
闻此言论,
夜寒尘眸光忽的暗涌波澜,唇间浮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心中纵有千百句,都如鲠在喉,无处可言,
“罢了,既然你不愿与我一同离去,我也不再强求。”
他强扯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眉宇间尽是失落,
“我知晓,你再怨我当初不辞而别,让你受尽苦楚。”
“既然如此,我便放你自由。”
话音未落,他袖间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便出现在手中。
风影在暗处,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主子,这也太拼了吧!他不要命啦!
“你干什么?”
沈清宁被夜寒尘的举动惊到,
夜寒尘幽怨的看着她,
“还能如何?唯有我死,方能控制自己不再纠缠你。”
“我既已答应你了,自然要做到。”
说着,他倏地抬起手,将长剑横在自己的脖颈处,
“你不必担心,我自刎后,必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语毕,
他闭上眼,锋利的刀刃划过脖颈,留下三道血痕,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不要!”
沈清宁见状,不由的大喊一声,她一个箭步冲前,一把拍落他的剑。
“夜寒尘,你,你疯了!”
“我何时说过不考虑一番的,我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来,想要独自静一静,思考一下,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夜寒尘蹙眉低语,眸底竟是柔情笑意,
“怎么?宁儿,这是心软了,这就开始担心我?”
“……”沈清宁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嘴角抽了抽,她不由的怒道,
“你在耍我?”
沈清宁气急败坏,跺了跺脚,
“你去死吧!死的远一点,莫要玷污了我的眼,”
说着,便转身就走。
夜寒尘反手握住沈清宁的手腕,将沈清宁紧紧搂在了怀里,
“宁儿如此关心我,我才不要死。”
“以后休要胡言乱语,你腹中孩儿,还在等着见他父王一面呢!”
“放开,”
“我不,死也不放。”
“我不愿入宫,死也不愿。”
……
是夜,天气尤其的闷人
似若暴雨将至,整个地牢之中,空气都是湿漉漉的。
雪见盘坐在草垛之上,身上穿着粗布麻衣,
但见她双手突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萎靡了许多。
但见那一头墨发竟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