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朝和容慎的重归于好让王司徒等人恼怒不已,但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谢春朝能早日失宠。
春去秋来,紫宸殿外的辛夷花已落,只剩寥寥些许微晃的叶子在秋风中瑟瑟。
谢春朝近日总觉困乏不已,浑身没有力气。
午膳时,宫人们照常端上谢春朝喜欢的饭菜,可平日闻着肉香四溢的红焖排骨,今日闻起来却总觉得油腻得紧。
容慎察觉出谢春朝神色有异,忙问,“怎么了?可是今日菜肴不合口味?”
谢春朝摇摇头,正要说话,扑面而来的菜香味钻入她的口鼻中,她顾不上说话,捂着胸口弯腰干呕。
容慎连忙上前扶住她,深黑的眸子染上一份焦急,“快,快去请御医过来。”
谢春朝吐完后,整个人有几分脱力的倒在容慎怀里,她指了下面前的满桌珍馐,道,“把……把它们撤走。”
“我闻着难受。”
宫人们连忙把桌面上的菜一一撤下,为了散味又将窗户打开,在大殿各处放上新鲜的花和瓜果。
一时间,殿内香味浓郁的菜香转为了瓜果鲜花的清香。
谢春朝的恶心略有所缓和,她抬眸对上容慎关切的目光,笑了下,说,“我没事。”
容慎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道,“太医等会就来了,让他们给你看看。”
“好。”谢春朝也并未逞强,她今日确实觉得身子不适,但她先前一直以为是秋天导致的困乏,如今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她垂下眼帘,心中大概有一个猜测,但又不敢确定。
太医很快匆匆赶来,他先服身给二人请安,随即用一块白色的绢布搭在谢春朝的手腕上。
容慎神色紧张地看着太医诊脉的动作,太医刚刚收手,他便急忙问道,“怎么样?”
“朝朝他是怎么了?”
太医躬身道,“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皇后娘娘凤体安康,之所以会恶心想吐是因为娘娘有喜了。”
容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什么?”
他的眼神逐渐转为狂喜,“朝朝,我……我要当父亲了。”
谢春朝唇角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对啊,你要当父亲了。”
她低眸瞧着自己的肚子,随即伸手摸了上去,她的肚子依旧平整,丝毫瞧不出有孕的迹象。
但她一想到自己扁平的肚子里竟孕育着一个生命,就觉得神奇。
她的神色不自知的柔和了几分,眼底则是淡淡的期待和惶恐。
容慎大喜过望,抬手挥道,“赏。”
为庆祝皇后有孕这一喜事,容慎大赏六宫,而在紫宸殿伺候的宫人们得到的赏赐最多。
赏完宫人,容慎犹嫌不足,又派太监去建阳城内各大臣家中告知这天大的喜事。
谢春朝瞧着容慎欣喜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她打趣道,“先前还告诉我不生也没事,可以去领养。现在知道我有孕了,却这么开心。”
容慎笑了下说,“你若不想生,我们就去领养。”
“若想生,我就开心。”
他说着,低头吻了下谢春朝的额头,道,“无论如何,你最重要。”
谢春朝笑了下,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我可说了啊,无论是男是女,我只生这一个。”
生育的苦,谢春朝可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容慎笑着说,“都依你。”
王司徒府上,他在得知谢春朝怀孕后,是又急又喜,心情格外复杂。
他一方面担心谢春朝生下孩子后,地位会愈发牢不可破,一方面又盼着谢春朝能在生产时死去。
这样,他们大夏国就彻底少了一位祸害了。
这半年的时间里,谢春朝因沧海一事名声大振,她的权势也越发稳固。
她借着身份之便,在朝中安插了不少自己人。
还有她身边的那帮娘子军也接过建阳巡防的任务,她们和从前的金吾卫们一起负责建阳的安危。
眼看他们的夏国就要改姓谢了。
可皇上却始终无知无觉的放纵着,简直是……简直是让人火大。
王司徒的手下又开始给他出馊主意,“司徒大人何必忧虑。”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王司徒闻言不解的看向他。
那人笑得淫邪,“如今皇后有孕,定然无法侍寝,我们何不趁此机会给皇上送几位美人分皇后的宠呢?”
王司徒摆摆手,道,“你不了解咱们的皇上。”
“在皇上没有登基前,他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甚至禁欲到了让别人怀疑是不是有龙阳之好的程度。”
“美人计或许对别人有效,但对皇上……”王司徒摆摆手,“没戏。”
那人嗤笑一声,道,“此言差矣,先前皇上洁身自好皆是因皇上还不知晓那事的痛快,自然能忍。”
“可皇上如今尝了那事的滋味,如何还能克制?”
“司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