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我自刎的样子?”
韩修震惊的不是君绯然的眼泪,而是这小子竟然看到过他前世的结局。
那是不是表示,君绯然其实跟他一样,也带有前世的记忆?只不过不像他这么清醒,而是当成了梦境或者幻境。
这就很恐怖了啊。
“我为什么要自刎?”韩修努力稳住心绪,装作完全茫然地套君绯然的话。
君绯然好像还沉浸在伤心之中,隔了一会才摇摇头,也很茫然的样子。
“我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你是被我逼死的,可我不想你死,真的,我当时想救你的,可我动不了。”
“停,我没有自刎,你也没有动不了,都是假的,是你的病症,千万不要当真。”
在君绯然即将越陷越深,甚至因为没能救下韩修而自责时,韩修及时打断了他的情绪。
必须打断,不然说不定君绯然就完全恢复前世记忆了。
一旦完全恢复记忆,君绯然到底是小绯还是血煞君主,可就不好说了。
韩修忍不住想,以血煞君主的性情,那必然是新仇加旧恨,一起跟他算,那场面,真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韩修心里慌得很,但脸上很淡定,甚至拿出一种温柔可靠的表情,认真给君绯然洗脑。
“小绯,你看到的都是假的,这是一种病,你越当真就是病的越重,但只要你坚信那一切都是假的,就会没事了,不要被虚假的情绪牵着走,明白吗?”
君绯然看着韩修毫无芥蒂的温柔双眸,眼里也不自禁地涌出无尽感动。
“师兄,你信我吗?”他有些怯怯地问。
韩修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当然信。”
这份斩钉截铁的信任,像是给了君绯然莫大的鼓励,使他原本有些黯淡的眼里又充满了光。
君绯然于是有些激动地更加抱紧韩修一些,口吻如同在起誓:“师兄,相信我,就算我粉身碎骨,也一定保护你。”
“嗯,我信你。”韩修也是一种被深深感动到的样子,仿佛对君绯然充满了信心。
但是意识里,笋子跳出来问:【宿主,你真信他?】
“信……”韩修前一秒满脸感动,后一秒就面目全非了,“信他我就死定了。”他对笋子坦白心声,简直有些咬牙切齿。
“我早该知道的,根本不可能有简单副本,君绯然最后一定会变成血煞君主,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该来的都会来——包括仇恨值。”
【啊这,这也太可怕了吧?】笋子双手捂脸,被还没发生的事情吓到了。
韩修白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是系统啊,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比我更先想到吗?”
被质疑了,笋子还很委屈:【嘤,人家就是个单纯的傻白糖啊,只能根据现有情报进行数据分析,哪有宿主你那么多心眼?】
傻白糖把韩修逗笑了,摸摸他的小脑瓜,不得不接受这大概是个人工智障的残酷现实。
“前路坎坷,咱们加油共勉吧。”韩修心里苦,还得安慰笋子。
笋子睁着大眼睛看他,担忧问:【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这是个难题,韩修忍不住叹息,不过千难万难,还是有一点曙光的。
“好在他的记忆是缓慢恢复的,而且中间有三年的感情基础,和上一世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我只要努力刷好感,尽量加深我们这层感情基础,就算他完全恢复前世记忆,说不定也能把两世的我对待,到时候他就算还怨恨,对着这一世无辜的我,应该也不会恨太狠。”
“当然我再也无法信任他了,因为我不知道他记忆恢复到什么程度了,而最坏的打算,是他已经完全恢复,现在都已经是在演。”
【嘤,好好地说什么恐怖故事啊,太吓人了。】傻白糖又受到了惊吓,替宿主嘤嘤一秒。
韩修深吸气,重新面对君绯然时,面上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温柔。
但心里,他不会再相信君绯然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这并非表里不一的欺骗,这只是他卑微的自保手段罢了。
“去戒妄洞之前,我想再见副掌门一面,因为等我离开戒妄洞,往后大概都没机会再见他,可他为我筹谋这么多,我该在走前当面向他致谢的。”
韩修不能信任君绯然,所以要跟岐夜副掌门核实一下。
万幸君绯然没有反对,而是为他处理腿上伤口后,就陪他一同去见了岐夜副掌门。
这让韩修松了口气,基本能排除君绯然已恢复全部记忆、是在演戏的最坏的可能。
岐夜对韩修的到来并不意外,还又为他检查了一遍腿上的伤,确定无大碍,面色才缓和一些。
“不瞒你说,其实宗门内也是人心复杂,所以你的事情上,我没有试探其他尊长们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做了这个计划,只求过了这一关,你往后人生平安顺遂。”
岐夜轻拍韩修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看他面容有些疲惫之色,韩修忍不住担忧。“宗门内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