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门外。
宋棠将发烧的柠柠交给知念。
知念千恩万谢,泣不成声。
宋棠道:“赶紧送市一院吧,人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先给柠柠治病要紧。”
知念连连点头,抱着孩子钻进车里。
见知念的车走远,宋棠一转身就看到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车。
两道车灯笔直的照向前方,为夜色增添了两束希望和暖意。
宋棠走过去。
车窗落下,果然是周肆洐的脸。
宋棠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你怎么来了?”宋棠问,同时目光看着周肆洐的眉宇,有些发愣。
周肆洐挑眉道:“我来接我老婆回家。”
宋棠像是没听到他的调侃,定定道:“周肆洐,你是不是感冒了?”
她稍微往前探身,这个距离都能感受到从周肆洐身上传来的热浪。
这个程度至少烧到39度了。
周肆洐吸了口气,强调道:“我再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
宋棠道:“你真发烧了,至少39度。”
周肆洐道:“我已经向你表明了心意,你是怎么考虑的?”
宋棠打岔道:“高烧会导致脑膜炎,心肌炎,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不然可能会噶在车里。”
周肆洐深呼吸,沉闷道:“宋棠,你非要跟我打岔?”
宋棠用狐疑的表情看他:“难道你说暗恋我的事,是认真的?”
周肆洐皱眉:“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可我把你推进水里,差点杀了你。”
“但把我拉上来的人也是你,你那样做都是迫不得已。”
宋棠愣了下,原来周肆洐已经知道了当年救他的人也是她了?
不过:“你滥情花心,采花无数,这样的表白你应该对每个人都说过。”
当年柳棉可是被他护在身后,当众说要一辈子保护她。
所以宋棠并不觉得周肆洐的表白是认真的,她更倾向于这是周肆洐的play的一环。
说不定他对小瞳也说过同样的话。
周肆洐道:“我的表白没那么廉价,能让我主动低头的人,你是第一个。”
宋棠微怔。
周肆洐继续道:“当初我只说会保护柳棉,但我从未想过和她有其他羁绊,小瞳是我故意装样子气你的,我想让你吃醋。能被我放在心里的人只有你,放了二十年,别人都进不来。”
“我说的够清楚了吧?”周肆洐定定的盯着宋棠:“我没开玩笑,我要你当我唯一的女人。”
宋棠忽略了他的目光,垂眸道:“我包里还有退热贴……”
周肆洐皱眉,伸手握住宋棠的手腕,目光探寻中夹杂着忌惮:“你在拒绝我?”
宋棠在打岔,在避而不答。
她在无视周肆洐的告白。
是无视!
比直接拒绝更严重。
这说明她根本就没有把周肆洐的话放在心上。
宋棠手腕上传来周肆洐体温带来的热度。
周肆洐是火热紧张的,像每个鼓起勇气告白的人一样,内心是紧绷和期待的。
可宋棠却平静如水,甚至冷静的可怕。
周肆洐能感受到,自己剖露内心,将自己坦白给她看,宋棠却不屑一顾。
只有不爱,才能心无波澜,甚至连装都不装。
宋棠抬眸直视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不负责任的话:“我只想把你当床伴,给不了你想要的名分。”
这话若叫别人听到,能笑死。
堂堂上京龙头,暴戾恣睢的活阎王,居然在一个女人手里连名分都要不到。
周肆洐往后撤,背脊抵在驾驶位,探究的看宋棠:“你什么意思?”
她拒绝了他,但又没完全拒绝他。
“你吊我?”周肆洐看不懂宋棠。
宋棠道:“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不爱你,但你的技术确实不错。”
“为什么不爱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嗓音明显嘶哑了,语气却是平缓的。
宋棠道:“我没办法爱一个强奸过我的人。”
强奸两个字,仿佛是烧红的烙铁,在周肆洐心口打上沉重的烙印。
周肆洐喉咙发干,因为他无法否认他跟宋棠最初的纠葛很不耻。
这是他无法去修复且大错特错的地方。
宋棠继续道:“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在上位吗?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没有被强奸,而是享受。”
周肆洐狠狠一颤,他甚至出现了幻觉,听到好像有什么崩断的声音。
耳朵里在嗡鸣,眼前则金花乱窜。
他以为他空耳了很久,事实上并没有,只是那一刻的冲击让他觉得很难熬。
他松开紧握着真皮座椅的手,指甲里甚至抠下了些许碎屑。
但他却调整呼吸,佯装松弛淡定:“你在说谎,不爱一个人就不会跟他上床,而我们相处的很愉快。”
宋棠闲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