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祝慈沉思。
沈确扭头看着祝慈,只见她乌发雪肤,梳着飞仙髻,身上穿了一件浅色的花笼裙,身姿婀娜。
从他所在的位置望过去,只能看到她姣好的侧脸。橙黄的日光落在她纤细浓密的睫毛上,仿佛两只金黄色的蝴蝶落在她的眼上。
“你在想什么?”
祝慈回神,坦诚道:“嫔妾只是在想。不管是何人所为,不管她是因为私心作祟,才冒险行事,亦或是不满已久,想携私报复。
都实在太过歹毒了,皇上英明睿智,皇后又贤德待人宽厚,为何要如此偏激行事呢。嫔妾真想问问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确眼神晦暗,“水至清则无鱼,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不争不抢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跟朕说。”
他摩擦着祝慈的手,“不管究竟是谁做的,一但查出来,朕定当严惩不贷。不然后宫之人毫无敬畏之心,人人群起而仿之,又该如何是好,岂不是没了规矩。”
祝慈将沈确的手掌摊开,用手指轻轻刮着他掌心上的纹路。
“嫔妾也担心。只要那人不揪出来,就人心惶惶不得安宁。若是在伤了太后和皇后娘娘,那罪过可就大了。”
“阿慈所言极是。”沈确手指微微一蜷缩,将祝慈的手指握在手心里。
“痒。”
祝慈笑望了沈确一眼,也不说话,只笑的眉眼弯弯,明亮的眼眸弯成了两轮月牙儿。
“原来皇上怕痒呀!嫔妾还以为皇上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也有软肋。”
“好你个妮子,竟敢取笑朕。”沈确伸手将祝慈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颊。
“朕倒不是真怕痒。只是看着美人近在咫尺,这心也跟着痒做一团。阿慈,既然你手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朕……”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和脖颈上,湿润中带着薄薄的凉意。
祝慈微微侧头,看到沈确的脸越靠越近,她抬手轻轻覆在沈确的唇上。
“皇上,嫔妾的手虽然是好的差不多了,还尚未痊愈。御医说了,嫔妾的手若是不好好养着,会容易落下病根的。”
沈确看祝慈歪着脑袋盯着自己,笑的狡黠像只顽皮的猫。喉咙滚动间,他吻了吻她的手心。
“朕会小心一些的,想来不会有事的……”
祝慈缩回手,用帕子擦着手心,缓缓摇了摇头。
沈确不解,“难道你不想朕留下来陪你?你不想朕么?”
每次他去某个妃嫔宫里,她们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他,叫他留下来。这样。贵妃淑妃亦是如此,虽然皇后没说什么,可他也知道皇后同样是舍不得自己的,更不会轻易拒绝自己。
可她却敢这么做,她难道就不怕自己生气,恼了她?
“嫔妾跟皇上心连心。嫔妾对皇上的思念只多不少。只是……”
祝慈直视着沈确的双眸,“皇上是想听嫔妾说真话还是糖衣炮弹?”
沈确眯眸,“当然是真话。”
“真话就是。嫔妾恨不得跟皇上日日都在一处,是怎么也不嫌多的。只是嫔妾将皇上当做自己的夫君,所以这才敢拒绝皇上。”
祝慈目光盈盈,波光流转,“贵妃娘娘即将临产,怕是心中诸多不安,皇上理应去陪陪贵妃娘娘才是。
她微微一笑,“若是贵妃娘娘能平安诞下孩子,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想来太后她老人家都会十分高兴的。病情肯定会有所好转,那样皇上也不会眉头紧锁了。”
沈确只觉心头一股暖流流过,她总是会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替自己考虑问题。他这些日在曹宝林那儿歇的比较多,怕是贵妃早就心生不悦了。
哎,真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是啊。太后一直盼望着能子孙环绕膝下,共享天伦之乐。”
沈确深深看了祝慈一眼,”罢了,朕就听你的,去陪陪贵妃。”
他起身,手中珠串的玉穗微微晃动,“你也要记得好好养伤,照顾好自己。想吃什么,尽管跟尚食局的人说就是。”
祝慈含笑点头,“嫔妾知道了。”
“那朕真的走了?你这会儿后悔还来得及。”沈确没动,只挑眉凝视着祝慈。
“嫔妾记得皇上曾经说过,只要心里挂念着对方。即使不能常常见面,心也是常常相见的。嫔妾跟皇上便是如此。”
祝慈盈盈屈膝道:“嫔妾恭送皇上。”
沈确似乎无奈叹息了一声,“你总是会说好听的哄朕开心。起来吧,动不动就行礼,也不怕累着自个儿。”
他虚虚扶起祝慈,温柔的将她脸颊上的发丝拂开。
四目相对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缠绕在沈确的心间,将他整颗心都填满了一般。
“这次朕真的走了,你就不用送了。”
祝慈目送着沈确的身影消失在朱墙之外,珠英走进来,满脸的疑惑。
“皇上才来了一会儿,怎么就走了?”
祝慈迈着莲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将发间的珠钗卸下来。一头乌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