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大道是两人交集最多的地方。
数不清的早晨和夜晚,他们在这里相遇,然后开始或结束一天的好心情。
这段花开不断的小道,承载着南禾青春里很多段美好的记忆。
雪中白头,雨下撑伞,还有高三那年的互相鼓励与陪伴……
南禾捏了捏他垂下的手指,神情有些羞涩,“夏木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以前早晨会特意调整时间出门,就是为了跟你偶遇。”
“好巧,我也是。”
草坪的月季花开得格外娇艳,一朵迎风摇摆,一朵逆风挺立,两朵叠在枝头,从此风雨无惧。
你在等蜜蜂吗?
不,等你。
我也是。
……
两人慢悠悠走到操场,南禾看着远处的“更高更快更强”,她停下来指着中央,“夏木安,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操场上。”
男生看向右边的沙坑,“我第一次跟你讲话也在操场。”
“我在这里见证了你很多个辉煌的夺冠时刻。”
“我看见一个聪明冷静且永不认输的女孩儿。”
“为了看你训练,我开始喜欢饭后在操场散步。”
“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总是训练得格外卖力。”
夏木安梦想的摇篮、南禾爱并恨着的操场,是他们缘分开始的地方。
再往上走,乘风大道尽头的高二教学楼书声琅琅,玉兰树旁的高三教室依旧格外寂静,不知是哪门昏昏欲睡的学科在折磨人……
南禾站在楼下抬头愣神,“夏木安,我好想回到以前读书的日子啊。”
男生没有回答,是变相的不认同。
他喜欢现在能跟南禾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时光,那些酸涩的过往,让它成为回忆,深埋心底。
肚子抗议的声音响得不合时宜,南禾顾不上伤感,拉着夏木安去校门外买吃的。
路过臭豆腐摊,她无比坚定地一眼没看,实在是臭得人神共愤!
夏木安付过手抓饼的钱,想起她的家就在五分钟外的小区,“等会儿去吃饭吧,吃完你要回家吗?”
南禾试图探究他平静眸光下的深意,终是不得要领。
她试探道:“你要跟我回去吗?”
夏木安僵在原地,整个人直直立着,牵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南禾想他是误会了,她笑着摩挲他手心的薄茧以示安慰,“我家没有人,不是见家长。”
夏木安松了一口气,“不去了,现在不礼貌。”
南禾想起此行重点,“再过两天,我会跟我爸妈说我们的事,因为我爸下周末会给你送成熟的吊瓜子。”
夏木安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他紧张到手指微颤,口中满是推拒之辞:“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吃的,要不别让叔叔别送了吧,能快递吗?能直接送给我爸妈不?”
南禾站在一旁看热闹,仿佛事不关己。
夏木安突然抱住她的手臂,埋头撒娇道:“不行,我真的很害怕,你陪我一起,就今天或者明天说好不好?”
南禾艰难挣扎,发现挣不开,她心虚地坦白:“不行,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挑今天?因为我也害怕!过两天我人不在他们面前,就不用承受那份贴脸的恐惧与害怕了,你自求多福吧~”
她说完心疼地拍了拍夏木安的手背,俨然托付重任的老者。
夏木安低声埋怨:“说好的同甘共苦呢?”
南禾觉得他快哭了,也软了声:“就当兑现回来之前那个要求吧,况且我跟他们打电话说不也要承受恐惧吗?”
“我会好好表现的,你也别怕。”夏木安提了音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阴沉,同时也给南禾打气。
见他还在失神,南禾戳戳他干净利落的下巴,随后咬着唇装可怜:“这次是我不仗义了,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没关系。”夏木安哪能看不懂她的小心思,只是爱在心底,无计可施。
——
南禾走了,徒留夏木安每天战战兢兢地等待审判。
他知道南叔叔和阿姨都是很好的人,可以前他是朋友的儿子,是女儿的同学,相处中总是带了几分疏离与包容的。
而他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拱白菜的猪,一只从高一开始就惦记着拱白菜的猪,夏木安仿佛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结局了。
如果打骂过后同意交往自是不必说,若开篇就不支持,他又该如何应对?
南禾因着夏木安害怕的缘故把计划一拖再拖,直到爸爸说他已经在摘吊瓜子了。
“小夏同志,我真的要说了,你放心,你断腿的话我打三份工给你买拐杖!”
夏木安冷笑:“……”她好幽默。
南禾:“逗你的啦,我爸妈很开明的,不会说重话更遑论动手,因为他们知道你也是别人的宝贝儿子,你别怕。”
“好,我不怕。”
晚上八点,爸妈必定在纳凉赏月,心情应该不会太差。
南禾忐忑地拨通爸爸的电话,对面接起,她先铺垫了一番:“爸爸,妈在哪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