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中国人好热闹,好似自古便有。这大宋时代,也不例外。
自从那梁山泊在城南校场,设立演武场后,这城南一带,便没有断过热闹。
今日自也不例外,待岳飞几个赶到城南演武场后,偌大的城南校场,早已亚肩叠背,涌满了人,便是校场外的大树上,也都是看的人。
“娘嘞!……累死……累死俺了!……”
好在牛皋虽然年岁尚轻,不过自幼长的人高马大,力气不亏,仗着一身蛮力,好不容易挤到了校场前面,不过也被累的浑身虚脱,直喘粗气。
岳飞四人闻言一笑,有了牛皋在前出力,他们四个倒是省了不少力气,只要跟在牛皋身后,也顺利的挤到了前面。
不理会抱怨的牛皋,挤到人前的岳飞举目望去,但见,此时校场上,正有两人乘马比斗。
只是为了不出现损伤,此时两人的枪,都被去了枪头,各用毡片包裹。岳飞见状,也不禁为梁山泊的细心,暗暗点头。
不过,待看到校场上切磋这两人的武艺时,岳飞不由的暗暗摇了摇头。
“这他娘的……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来献丑!……”
岳飞虽然性格沉稳,不过身边的牛皋,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此时才喘匀了粗气,打眼望向校场中比斗的两人,便撇了撇嘴,怪叫了一声。
“禁声!……”
这里毕竟是校场,众目睽睽之下,岳飞也不想惹麻烦,紧忙拉了拉牛皋的衣角,叫他小心说话。
“切,这等粗鄙把式,也好意思出来显眼,还不叫人说了……”
牛皋虽然满脸不屑,不过在岳飞严厉的目光中,还是很快的败下阵来,声音不由的越来越小。
“哎!你们说……,这次……梁山泊……会不会被封王?”
左右场中的比斗无聊,牛皋又是个闲不住的主儿,既然岳飞不叫他胡说,这厮索性主动将话头,引到如今第二热的话题上来。
如若说,如今最被大宋百姓津津乐道的,自然是梁山泊收复燕云失地之事了。不过,除去这个之外,宋朝百姓最为在意的,便是梁山泊的张枫,这次会不会被皇帝封王。
毕竟大宋皇家早有遗旨,收复燕云失地者,可封王。如今梁山泊张枫做到了,身为当今圣上的赵官家,总不好失言吧?
“那是当然了!……”
果然这个话题最受百姓关注,牛皋的话音才落,一旁的王贵便迫不及待的,接口道。
“先皇早已遗诏,怎地,官家还能不尊祖诏?”
“那可不一定……”
王贵说完,自幼生在富贵人家的汤阴,却摇摇头,发表不同意见道。
“你莫忘了,这梁山泊乃是强人草寇出身。呵呵,被这伙强人草寇抢了风头,只怕当今道君皇帝,气都要气死了,还会给那张枫封王,我看……难了……”
听了汤阴的话,张显也是点了点头,在一旁补充道。
“汤阴说的不错!如若梁山泊只是草寇出身,恐怕还有些可能。不过你们不要忘记,前些时候,这梁山泊可是公开抗旨朝廷招安,更是杀了征讨大帅太尉高俅,这是明晃晃打了当今天子的脸面,还想封王,只怕是痴心妄想了……”
“强人草寇怎地了?老子便做过强人,还不是响当当的好汉!……”
听到汤阴,张显一口一个强人草寇,也做过剪径强人的牛皋,顿时有些不悦,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不错!……”
王贵显然与牛皋一般见识,听了牛皋的话,也是点了点头,道。
“做过强人又如何?这梁山泊替天行道的大名,你们不曾听闻过?以前老子还有些不信,不过如今看来……,要我说,大丈夫正该如此,才不枉此生!”
“屁话!哪个与你说梁山张枫的为人了,老子在说,皇帝老儿会不会给张枫封王的事!”
见王贵有意混淆概念,汤阴不干了,有些急赤白脸的说道。
“哪个屁话?我看你才是屁话!先帝遗诏上,难道说了,收复燕云的是强人,便不可封王了?”
王贵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五人中,除了岳飞,牛皋,倒是不虚汤阴,张显两人,听了汤阴的话,呵呵一笑,反唇相讥道。
“你……”
汤阴听了王贵这明显抬杠的话,险些被气炸。不过无法,自己几人自幼一起学艺长大,谁对谁都是熟悉不过。汤阴自己也知道,不是王贵的对手,如今见王贵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岳飞,道。
“岳大哥,你看……”
也是校场中比试的两人,武艺实在稀松平常,便是被称为武痴的岳飞,也提不起半点精神。
别看岳飞表面上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似乎一直在关注着场上的比斗,其实耳朵一刻也没闲着,将牛皋等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此刻听闻汤阴的话,没有丝毫突兀,自然而然的顺势回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我想……大概梁山张枫,也不会在乎这个‘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