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木屋是谢恒书以前外出时候偷摸搭建的,除了红岚衣知道以外就没人能找到了,靠山靠水清秀安逸,如果不去修什么道的话,谢恒书还挺愿意在这里待一辈子的。
可终究只能是愿望。
很快半年就过去了,今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谢恒书如往常一样抱着小狐狸睡觉,突然在迷迷糊糊睡梦中时怀里的狐狸变得非常烫,好似要爆炸一样将他惊醒了。
他看着雪白的狐狸痛苦的哼鸣着,急忙下地去拿冷毛巾导热可一顿操作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用,谢恒书咬紧牙关思来想去只好抱起了狐狸去求助。
没办法,他根本不知道妖兽这样的症状是怎么了,只能带着它去找师父。
“别怕别怕,我带你去见师父。”
谢恒书刚抱起它要起身,突然狐狸真的爆炸了。
雾蒙蒙的白气出现在眼前,怀中滚烫的小狐狸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影的出现,他滚烫的手压在了谢恒书的胸口上,一下子就将他推在了床上,紧接着那人也趴了上来。
“热…太热了……你身上很凉,让我贴一会儿。”
谢恒书瞳孔地震,白雾很快消散露出了雪白的身影,怀里炙热的体温直冲他的天灵盖,只因身上的人是赤裸之身!
白皙细腻的皮肤与月光相互映衬,软嫩的狐狸耳朵还在脸颊颤抖的哆嗦着,蓬松顺滑的狐狸尾巴难耐的在他腰间摩擦,细长的双腿还欲往床上爬,渐渐的此人抬起了上半身与谢恒书对视着。
他的脸庞像是经过打磨的玉石,瞳眸似是冰山一样清冷绝尘,却在这份滚烫与注视之下变得消融化水,这是一张冷艳不染世俗的面孔。
多么摄人心魄的狐狸。
谢恒书张着嘴看得有些发愣,他垂下来的黑发扫过他的唇角似是勾引一样,让他将目光再往下移。
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立刻闭紧了双眼推开了身上的人,连忙起身要往门外冲,嘭的一下撞在了门上疼的他嘶了一声。
这才醒悟过来又往回走,在那人疑惑的目光下抄起了被子就盖在了他的身上,遮住了赤裸之身。
“晚安。”
谢恒书迷迷糊糊道了一句就开门跑门外了。
夜晚的冷风冻的他彻底清醒了,明明应该思考状况的,可偏偏脑海里止不住的回放那人赤裸的样子。
谢恒书当即在门外打坐,念起了清心咒。
这时屋内传来了那人平淡的声音:“化形了就不能抱我了吗。”
“我努力了好久才化的形,不好看?”
“……你怎么不说话。”
“我还没有名字。”
他的声音不停的干扰着谢恒书,终于他招架不住了,回想着他的模样,忽然道出了:“白疏。”
“清逸纯净,寓意远离世俗烦扰的疏,不是离别分散之意。疏远灾厄,疏远悲苦,疏远执念……”
他声音一顿,有些懊恼自己擅自做主了,“抱歉,自己的名字应当自己决定。”
“白疏?好,我就叫这个了。”
之后双方就没有说话了。
白疏抱紧了被子,这里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见谢恒书半天没有回来,他声音失落道:“你介意我化形,对吗?”
只要是化了形的妖兽,就已经脱离了无害的标签,很有可能会遭到道士的驱赶。
他不确定谢恒书会怎样待他了。
很快房门再次打开,谢恒书冻得微微发颤道:“外面有些冷,我拿一双被子。”
白疏一愣,故意要将自己身上盖的被子递过去。
谢恒书反应颇大,闭眼连连摆手:“不用!人的身子乃是最隐私的事情,我与你非亲非故看不得。就、就随便拿个毯子够了。晚安。”
他急忙从柜子里拽出来一个棉毯子就出门了。
屋子再次恢复了安静。
白疏彻底绷不住笑了,人类真的好青涩啊,要是自己的族人碰见这样的人,恐怕得撩拨好几天谢恒书才能淡定。
也不能怪他,他才十八岁刚成年不久罢了。
不过……真好,不会对自己抱有恶意的人类。
结果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天左右,谢恒书一直在外面走廊睡的觉。
白疏有些不满了,有一天他在夜里悄悄的推开了门,看着谢恒书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冻得脸发白,都这样了也不愿意进屋睡,他生气的尾巴炸起了毛。
一手就拖着被子往屋里拽,谢恒书在拖行中醒了过来,震惊的看着他在拖自己,连忙道:“我可以自己走……”
白疏:“哦。”
就这样谢恒书被迫的远离了外面走廊,来到了屋内打地铺。
白疏皱眉拍了拍床铺,“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睡了?我是狐狸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是公的了吗,难不成你还要母的?”
谢恒书沉默的在地上铺着被子,摇头道:“跟性别无关。”
“那就是跟种族有关了,对吗。”
谢恒书手一顿,忽然他的被子被猛地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