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汐觉得自己好像耳鸣了,郑鑫说的那些话,每句她都听到了,但是连起来之后又觉得搞笑。
搞笑,这些事怎么会发生在景峣身上。
前段时间,孩子睡着,或者是他们两个人在一块的时候,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怎么会受伤到去抢救呢?
这家医院离他们学校有些距离,被誉为医学的殿堂,中午还不算堵车的时间,过去也需要半小时。
褚汐从小就听说了很多这所医院的事迹,对她一直保持着敬重。
她把车停下,又恢复了那种冷静的状态。
好像刚刚开车,油门踩到底,不停超车的人不是她一样。
耳朵里还是嗡嗡的一片。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说不定等她走了过去,景峣就好了呢。
每一步都用了最慢的速度,并且在心里祈祷,希望到了之后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她的祈祷并没有得到老天的庇佑,她到了的时候,医生正从抢救室出来。
“这是接下来手术的知情书,请尽快签署!”
医生把手里的材料递到景峣父母的面前。
“我们不签,什么叫做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不管,我儿子必须要活着,我不能看到那俩字。”
赵容忽然无理取闹了起来,打断了景峣父亲想要接过知情书的手。
“这只是可能出现的情况,提前告知您,凡是手术都会有风险的,何况景先生的情况特别严重,请您尽快看完,签上字,我们好进行下一步的手术。”
赵容还要拒绝,景川颤抖着双手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纸和笔,签了上去。
医生拿到之后,说了一句请等候,直接进了手术室。
褚汐走了过去,机械的和这些人打了一个招呼,最后还是在张简的劝说下才坐了下来。
手术进行了十多个小时,他们从中午等到了凌晨,期间医生护士出出进进,景川签了各种各样的知情书。
褚汐机械的看着他们,她并没有在知情书上签字的权力,只呆呆的看着医生解释发生的情况。
很多个科室过来会诊,褚汐没有见到景峣,并不知道他伤成了什么样子。
听着这些人的声音,大概也了解了。
内脏出血,肋骨断了三根,头部受到重击,腿上还有划伤。
她不知道这在医院里的情况算怎么样,只觉得这些词汇好陌生。
景峣,他应该很疼吧。
这个人有一个不太好的毛病,不知道是只在自己面前这样,还是一直都这样。
她也是婚后才是发现的。
景峣,很怕疼。
记得有一次,晚上他回来,说他的手受伤了。
褚汐看了一眼,觉得问题并不是很大,也没太在意,叮嘱他之后就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那时候也是写项目的阶段性报告。
回卧室的时候已经凌晨了,景峣还没睡着。
听到她躺下的声音,说了句好疼。
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静静的躺了一会,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的手好疼!”
褚汐无语,笑了笑,这一下没控制住,闭着眼的男人睁开那双凉薄的眼睛,幽怨的看着她。
“不就是受了个小伤吗?”
她不太能理解,这到底有多疼。
那天晚上,景峣像一个无赖的小孩一样,因为她的这句话开始不依不饶。
最后没办法,她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把他的手放在身上,抱了一个晚上。
后来她问过一位医生朋友,她才知道有一种人对疼痛特别敏感。
朋友还追问是谁,被她敷衍了过去。
她并不太想破坏景峣的形象。
那次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这次褚汐只是听这些冰冷的文字,都觉得很疼。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
她几乎是瞬间弹跳起来。
旁边的人看到了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赵容人还没起来,看到医生之后就问了出来。
“病人已经转入了重症监护病房,情况还是不太乐观,受伤太重,而且转过来也耽误了点时间,刚刚跟您说过的那种植物人以及其他可能出现的情况依然存在,请家属做好准备。”
医生说完之后,跟他们点了点头,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手术时间太长,医生很疲惫,褚汐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说了医生谢谢。
之后的几天,景峣依旧没有醒来。
他情况特殊,他们还不能探望,并不知道他在里边是什么情况。
褚汐每天过来,虽然并不能见到人,却还是每天过来,风雨无阻。
景峣的主治医生看到她过来,轻轻地打了一个招呼。
“医生,他现在怎么样?”
褚汐好像每日例行一问,好似这样能得到一些安慰。
“跟之前没太大的差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