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这边足足打了一个钟头,将人打得动弹不得,才作罢。
半大小子照样揍,谁让他们打的最凶。
别以为他们不狠,往往是这种愣头青似的半大小子,打起人来不考虑后果,他们亢奋起来,能活生生打死人的。
小点的孩子和站在角落的姑娘们,童瑶她们没理。
大人打完,三个小的才上场,哭着这个踹一脚,那个打一下。
要知道,老梁头和老吴头可是涛涛和狗蛋的亲爷爷啊。
除了他们,七个老渔民也被打得够呛。
赶过来的时候,他们被这家人打得直不起身,抱头缩在泥水里,保护关键部位。
全靠阿娇和阿艳挨个扶起来才能缓口气。
不是他们不想跑,也不怪王牛。
实在是这家人够狠,六七个半大小子冲过来拦住去路,后面老太太和三姑六婆,儿媳妇们包抄后面。
娘的,人家这是群架老经验人。
等童瑶她们缓过劲,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大战。
老村长和村干部姗姗来迟。
“住住手,那啥,别打了别打了。”
“是是是,外地来的渔民,你们别打了。”
“娘的,怎么又是老黄家,你们真是,不要命了是吧。”
这家人的彪悍和无赖,整个渔港都知道啊。
村干部拿他们真没招,曾经逼急了村干部都敢拿刀和土枪上门。
这是老黄家老祖那辈的事,那会战乱,老爷子彪悍,无可厚非的。
谁知老爷子去世了,后遗症传了下来。
老黄家从上到下,乃至吃奶的娃娃,都是悍得很。
后来解放军过来常驻了,老黄家才情绪稳定了点。
也就一点,不多。
村干部狠狠整治过,见他们不惹别人,只对自家人那啥了点,村干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拿他们没招,上门批评几句,他们说我都不出去干你们,整顿家风而已, 关你们村委毛事。
拉去村委批评,这家人脸皮比城墙厚,无所畏惧。
安排他们做苦活累活,他们照样…无所畏惧,牛粪都能偷运回家,给自留地加肥。
再说拉去改造,唉,惭愧。
本来他们这边就是最南、最穷的岛屿,好多下放的人都分配来这边,还能拉去哪改造。
去三沙那边,他们更爽了,无忧无虑,不光干岛上的渔民,还干外来渔民。
生死不用管,他们爽就完事了。
村干部也没那心思安排他们去那边,忙得很,到时候要是惹出事来,算谁的。
别光想渔民们争斗的小事,在三沙地区,要是真出了人命。
各个国家知道后,真能上纲上线。
话说回来,让他们吃花生米,又不至于。
人家关起门闹自家人,没出人命。
最大的事就是和村里人干架,和村干部这些顶撞几句,撒泼打滚一通来。
村里人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是没功夫他们争执。
他们没有老黄家那么闲,他们得出海的。
总而言之,这家人就跟茅坑里的屎,闻着味就反胃,恨不得离远点。
鬼见愁不过如此。
如今,这家人上到老,下到半大小子,被揍在地上哭喊救命。
老村长和村干部们也要跟着哭了。
喜极而泣的那种哭。
艾玛,终于有人收拾这一家子泼皮无赖了啊。
可喜可贺,由衷感谢。
早知道他们来晚点,接着奏乐,接着舞~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童瑶最知道这个道理。
抱起哇哇哭(不忘踹人)的好儿子,红着眼眶,哽咽的对老村长和村干部们告状。
她也没卖惨,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本来就是啊,自己这边,也就是王牛他们,感激的拿着大礼上门答谢恩人,礼没送上,打眼就见到恩人被打得生死不明。
就是一个有良心的路人,路见不平,他都会拔刀相助吧。
王牛也就不平的喊了一句,第二句话没来得及说,就被这家人揍半死。
“村领导们,看我们阿牛叔,还有我几个叔叔伯伯,这几位还是昨天好心帮我们的岛上渔民大伯,他们好心陪着上门答谢,别说开口劝架,人影都没注意看,就被这家人撵上。
头没回,立马揍得站不起来,瞧瞧,眼都乌青发肿了,不行不行,咱们快带人上医院去,这家人必须得给我们一句公道话。”
童瑶叽里呱啦一顿说,杨溪俊呜呜哇哇一通哭。
老村长和村干部愣是没插上话。
等说上话的时候,已经是在渔港卫生院了。
呼啦啦的一群伤残人士蜂拥而至,把整个卫生院忙得够呛。
除了杨父,所有人都伤得不轻。
王牛九人总的来说,也是年纪大了,皮外伤来这么一出,还真得躺床上养个两三天,彻底好完,还得吃点营养的,不能干重活,个把星期能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