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戏,张三哥立马换笑颜,陪笑道:“爷您尽管吃喝,小的虽然也穷,但孝敬爷的这点银子还是能出得起的,嘿嘿。”
“可我干嘛要吃你的东西?”林安坐起身,瞥了一眼窑鸡,嘿,看着真不错!
“爷,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你的我的,咱能在这大牢里相见,就是天大的缘分啊!”张三哥边说着,边把手里的窑鸡和酒放在了地上。
一旁的狱卒只顾着赔笑,不敢再多行冲撞。
他熟知张三哥的为人,铁打的汉子,油滑滑的嘴,腹黑的很,时常笑里藏刀,但主打一个干不过就加入,就像街上的狗,见人就舔,他这狱头的差事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张三哥都要巴结的人,那指定自己是得罪不起的。
心里正诚惶诚恐,忽的迎上林安那双深邃的眼睛,吓了一激灵,忙道:“爷,小的知错,给您赔个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小的吧。”
林安也不是强势的人,故而点了点头,弯腰去拿餐盒里的窑鸡,张三哥见状抢先狱卒一步,拿出窑鸡,笑呵呵地递到了林安手里,还不忘把油哄哄的手往衣角上用力抹干净。
味道扑鼻而至,甚是鲜美,不过......林安瞳孔微晃。
这气味之中,似乎含着一种草药,味淡,但存在。
似乎......是飞燕草?!
在神农架大山内和匡髯学习药理知识时格外强调了这种草药,又名萝卜花,全株有毒,其种子最剧!
好啊,这哪是赔罪来了,这是要谋财害命啊!
心中有了数,林安表现得依旧很从容,把窑鸡和酒都往稻草垛上面摊开,招呼两人道:“过来一起吃。”
狱卒赔笑着要去坐,受宠若惊。
却被张三哥用手臂拦下,道:“这是小的孝敬爷的,和爷一起喝酒还自知不够格。”
“够的,够的。”林安掰下一只肥硕鸡腿,扔给他,就那么盯着,淡淡说了句,“吃。”
张三哥明显嘴角抽了一下,但隐藏的很好,老老实实地把鸡腿又还了回来,干笑道:“小的真不饿,这是孝敬您的,自然不够格吃,且是昨日的赔礼道歉,您就别再谦让推辞了。”
“是啊是啊,爷,昨日多有冒犯,还请爷原谅。”狱卒赔笑。
谁料林安直接往后一趟,道:“你们是主家,主家都不吃,怎么好意思独享?不妥,不妥。”
“这......”狱卒有些不知所措地瞄向张三哥。
林安悄无声息间发动了洞察者的能力,心中已然有数,这老实巴交的狱卒还真以为今儿个是来赔礼道歉的呢。
殊不知,这张三哥暗藏祸心,笑里藏刀!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几道沉闷且匆匆的脚步声,从大牢之外行来。
林安无声展开蝙蝠雷达,观察到那人身上的澎湃灵性体现,心中已然可以确定,来者正是关云长。
也大致可以猜到,定是看到了那传家的玉佩,知道了手下抓错了人,故而来此间认人放人的。
“好像......有人来了。”林安提醒一句后,做出馋嘴的样子,搓了搓手,拿起鸡腿便送进嘴里。
同样听到脚步声的两位狱卒对视了一眼,也是怕这场间不合理,故而匆匆告辞,说是外面皆由他张三哥打点,‘爷您尽管吃喝便是。’
林安谢过张三哥,确定两人离开后,吐出了嘴里的鸡肉,连连“呸”了一声,然后又把窑鸡撕吧撕吧,藏到了墙角用稻草盖住,摆出一副已经吃过鸡肉的样子。
然后......
他躺在了地上,静等外面的脚步声前来。
张三哥确实有打点人的本事,和领头上司也熟得很,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整死谁,其实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是当他见到来者,顿时绷紧了神经,原来是领荆州牧的红脸关公亲自前来,似乎还挺着急?
“小的见过关将军!”张三哥两人慌忙下跪拜见。
“戴面具的犯人在何处?”关羽直截了当地问。
“啊?”
张三哥和另一个狱卒皆愣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后,还是张三哥反应快,忙请命道:“将军且歇片刻,小人这就把那犯人带出来!”
“你且领我去见人便是!”关羽丹凤眼睨着张三哥,后者吓得不轻。
牢狱里头那嚣张的小子肯定是吃了自己下了剧毒的窑鸡,这个时候恐怕正药劲发作呢,若是被发现食物里有毒,那......
也不对啊!
张三哥分析着其中利弊,咽了口唾沫,弱弱问道:“不知那牢犯于关将军可有什么......”
“呔!”
话没套完,便听到关将军身后的一名强壮青年怒喝道:“好个没管教的狱头,叫你前面带路便带路,哪来这么多废话!”
张三哥吓得不轻,但也不敢违背,只希望今日的药效来不了那么快?
见这张三哥神情接连变换,关羽已然不耐其烦,望向一旁一直五体投体跪拜不起的狱卒,道:“秦龙,你去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