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咻!
……
一名名准备多时的明军弓箭手……军士拉开弓弦,将一支支羽箭射了出去。
若是认真看,就能发现,这些羽箭的飞行轨迹都有些飘忽不定、甚至在飞行中打着螺旋。
只因为这些羽箭都是从两侧战场上收集过来的,完好的不算多,但剩下箭杆和箭头是可以相互重新组装的。
准确度和稳定度比新的差太多,但反正都是抛射形成箭雨,倒是无所谓。
至于瞄准更是不用,只要能拉开弓将箭射出去就行了。
近两万支重新收回的箭,在三千军士们无需瞄准的极速射击下只是一息多一点的时间就全部射了出去。
一直直羽箭斜飞到四五十米的空中后,极速下坠,斜斜的插向下方扶桑军士。
抛射能不能直接射死敌人,这个不好说,这个要考虑到中箭部位的问题,但头部都是第一攻击目标。
一个鸡蛋从五十米高空自由落体能将人的头骨砸裂,那一支有一个半鸡蛋重且坚固、锋利的羽箭落下,杀伤力是何等的恐怖。
没有武将怒吼,扶桑军士这纷纷抬起盾牌,顶着头上,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如此一来极大的降低了前进的速度。
扶桑武将中自然是有人明白明军此举的目的,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你要防头顶的箭雨,那就没办法挡住明军的佛朗机炮和飞雷炮。
什么?你说第一排的盾牌不要举起来,阻挡明军的佛朗机炮的进攻?
那你问问重点照顾他们的箭雨同不同意?
一时间,好不容易整顿好的进攻队伍因为箭雨的覆盖再次乱了起来。
就这么耽搁的时间,在扶桑大军进入明军三十米范围的时间,一百五十门红衣大炮和一百五十门、两百门的投石机就再次准备好了。
“全体都有!”
“炮兵进攻!”
“准备后撤!”
有武将怒吼,一道道巨响伴随着浓烟,将一颗颗的石弹喷射到数十米外的扶桑大军。
三十米的距离,威力是何等的可怕。
石弹直接将前方的扶桑军士击穿、然后速度不减的砸在后面人身上,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军士朝着后方砸去。
这一砸就是一倒一大片,整个进攻的队伍中,前方三十米一片的混乱。
而明军则是在发射完之后,抬着三弓床弩就跑,留下了近两百门的红衣大炮和两百门简易投石机在现场见证着刚刚的近距离厮杀。
“杀!”
在炮兵后撤时,惊天的怒吼声响起。
早已经蓄势待发的一个个的锥形阵的金吾卫军士开始朝着混乱的扶桑大军冲去。
这个锥形阵很有意思,最前方不是军士,而是一根贯穿半个锥形阵的、长达十余米、半尺粗的树干,顶部削尖。
树干半段上的枝丫并没有彻底的清理干净,且还斜着绑着一些锋利的断刃,后半段是横向绑着五根长达三米、胳膊粗的木头。
一个锥形阵五十六人,十名军士扛着‘巨大长枪’在其余四十余人的保护下直直的往前冲着,将前方阻挡的扶桑军士给撞开,然后被两侧护卫的明军给砍死。
如此的阵型,整个战场之上足足有四五百之多,宛如一支支巨大的利箭在扶桑大军中之中横冲直撞着。
所过之处,人影翻飞,惨叫连连。
随着深入,扶桑军士人数增加,前进的速度慢了起来,周边全是扶桑军士,伤亡开始出现
如果只是冲阵倒也无妨,可问题是后方的明军也追上来,足足有五六万之多。
前方已无阻拦,中间有明军精锐军士组成的锥形,后方还有更加精锐的数万大军追击着,这个时候停下来干掉中间的明军,简直就是脑子有坑。
于是,八九成的扶桑军士在这一瞬间形成了心灵感应,达成了一致意见。
逃,拼命的逃。
至于剩下一两成的军士选择与明军干一架,倒是让逃跑的军士乐见其成,反正你们拼命阻拦明军,如此明军就没时间或者晚点来追杀他们,他们就有时间逃走了。
整个方圆三四里的战场之上,喊杀声震天。
拦、追、逃……在这片战场之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明军追杀到了揖斐川的直江町立条才停了下来。
十余万大军站在揖斐川边,看着已经涉水而过的扶桑大军,皆是齐齐的喘着粗气。
揖斐川与长良川、木曾川并列为浓尾平原的木曾三川,发源于揖斐郡揖斐川町的冠山,虽然是木曾三川之一,但无论是河流长度还是宽度,以及深度,都与木曾川没法比。
现在是初冬时节,加上扶桑渡河选择的位置又是一块深入河里的突出位置,平日里百米宽的水面,如今只有不足三十米,最中间的深度都只有一米来深。
看着一边跑一边穿衣服的扶桑军士,虎贲卫指挥使魏阳伸手摸了一下河水,浑身一激灵:“我艹,这么冷的天,还敢脱了衣服蹚着水过河,真是牛逼!”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