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然道人这段时间也是每日往外跑,沈书元也没在意,道人性子本来就闲不住,若是每日都待在府里反而奇怪。
这天他正在房中练字,贤然道人推门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桌边研墨的戚许,嫌弃的摇摇头,便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下。
“估计是成了。”他喝完杯中茶,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沈书元停下笔,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成了?道人是又做什么大买卖了?”
“别笑话我。”贤然道人一挥手,走上前说道:“戚二哄好了戚许的爹娘。”
沈书元听到此言,眼眸微微一动,贤然道人一看他这神情,便知道这些他都算到了,没好气的对着徒弟说道:“他算计你!快骂他!”
戚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什么?我没听懂。”
“你能听懂什么?”贤然道人嫌弃的拍了他一下,又抬手拉着他坐到了桌边。
“这几天我一直盯着你爹娘和你弟弟呢,就怕他们耍花招。”
贤然道人说到这,侧头看了一眼沈书元,重重的哼了一声。
怪不得那天会对自己说要留着戚许爹娘,其实就是分析给自己听,让自己担心,主动去盯着他们一家子。
“还记得那天我和你说的,你爹说要休了你娘吗?你娘后面就老实了,态度也变了,至少不敢和你爹再对着来了。
你弟弟最近天天回去,就是哄你娘的,大概的感觉就是跟着沈大人没错,他也能读书还能谋个店铺,以后妹妹也能找个好人家。
让你娘服服软,这样沈大人开心了,自然会将他们也接去京城,就算现在不接去,也是继续养在沈家的私宅里,那不比回余县来得强。
你娘的性子也是真的倔,你说她贪财吧,她又不愿意弯着腰讨食吃。”
沈书元这时候走过来:“她是太讨厌我们了,只是不愿意弯着腰找我们讨食,正常。”
“戚二这段时间,就天天去哄你娘,这个大饼画的她是越来越开心,也不怪你娘喜欢他,他是真的会哄她。”贤然道人摇摇头,有些嫌弃:“现在怎么办?等他回来拆穿他,还是将计就计?”
沈书元倒不是很在意:“先看他回来怎么说吧,戚二本就在这种事情上很聪明,不然为何戚家得宠的只有他,审时度势他做的比戚许好多了。”
“可我是觉得,他这样的真的要留着吗?”贤然道人还是有些担心。
“道人听了这些天,戚二可有和爹娘说戚许在京城有官品?”沈书元问道。
“这还真没有,所以他一直说的都是要巴结你啊。”贤然道人说道。
“那就代表他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做了就不可能两头骗。”
沈书元不是很在意地说道:“只要能做戏做全套,那这些便都不是问题。
每个人的生存之道不同,他觉得这是处理这件事,目前最简单的办法,只要他能处理好,那便随他。”
贤然道人摸了摸胡须:“你是一早就想好了算计他的吧?”
“也没有,戚许的娘若不是闹的这么凶,本也无需用这种办法。”沈书元看到戚许的眼神,冲他笑了下:“他娘既然说不通道理,那就没必要非要说通了。”
贤然道人也算了了最近的一桩心事,坐了一会就走了。
沈书元喝着杯中茶,戚许则坐在一边,犹豫了半他才问道:“你怎么知道弟弟会这么做呢?”
“戚许,人往高处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戚二他看过了京城的繁华,也知道我们在京城的生活。
虽然我信他说的,回家种地孝顺爹娘,因为戚二心中还是有属于他淳朴的一面。
但他真的会甘心吗?
现在他只要能哄好了娘,就能回到京城,过回这种生活,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比回家种地简单多了。”沈书元笑着说道。
戚许皱眉问道:“你不会在意他有这样的小心思吗?”
沈书元站起身,走到戚许的身边:“不会,我也有很多小心思,其实我希望你也能有,没有害人之心,也确实不会损害他人,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些,为什么不能做呢?”
戚许握住他的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最近总在想豫王说的话。”
沈书元点点头,坐在他的身边,认真的看着他。
“他之前就说过,京中有两位友人,一位是李晔,一位是宁峥。李兄是回不来了,但宁峥他还活着,勒多和北珏现在也是一触即发。
勒多要是能找到机会,也不会放过宁峥的,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回来呢?”戚许问道。
“戚许,他能不能回来,不在于我们,他现在的境况也不是我们造成的,你将他当成友人想帮他,我可以理解,但豫王说的办法就真的好吗?
每一个没有站上高位的人,都会说等我坐上那个位置,我会如何如何,可等到他上去了,便会变的。
你现在觉得豫王似乎还行,是因为他本就无欲无求,做事只求本心,可等到他真的位高权重的时候,还会是他吗?
而且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