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温久还未回过神来,就见陆叙猛地朝自己的方向跑来,瞠目欲裂。
她这才看见那瓷瓶竟是飞向自己,真是防不胜防。
温久脚尖点地试图躲闪,却只能堪堪后撤几步,瓷瓶来势汹汹,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记得带我去找那巫医...”
还未等她想完,一道黑色身影掠过身前,那瓷瓶像是特制的,砸到陆叙身上后“砰”的裂开,里面的似有活物爬出。
是蛊虫!
“巫先生”眼里闪过几分难以置信,迅速敛了下去,嘴角噙着冷笑:“你帮她挡了有什么用?还以为会像上次那样,放任你们逃走么?”
温久其他不多,就逃生技能多。
她迅速取出腰间的烟雾球,隔开了对面的攻势。
待到烟雾散尽后,二人早就没了踪影。
这荒郊本就因为那女鬼的缘故雾气缭绕,此时找起人极其不易。
温久的体力不足以带着陆叙去找那东面的巫医,赶紧燃了手中的符纸知会周了然让人来帮忙。
陆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温久这才有些惊慌。
他躺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额头上的汗珠滚落,面色苍白如纸。
温久捂着胸口,突然有些喘不上气,五脏六腑像是有什么在啃咬,疼痛难忍...
是同生符...
自己不过承受了陆叙身上一半的苦痛,竟已经冷汗涔涔,那陆叙现在岂不是...
躺在地上的人看出了温久的担忧,陆叙的嘴角挂了一抹苦笑:“我没事。”
温久瘪着嘴,疼得说不出话来:“哪里会没事,我都疼成这样了,更别说你了,你怎么这么傻...”
陆叙这才意识到,同生符连彼此之间的痛苦都会相通...
只见温久鼻尖红红的,看起来有几分委屈。
“对不起...”此时,陆叙的心疼和愧疚甚至盖过了肉体上的疼痛。
他本应该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护着她全身而退的。
温久看着他眼里铺天盖地的情绪,心里一瞬间掀起了波澜,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陆叙在愧疚...他有什么可愧疚的,明明那瓷瓶就应该打到自己身上,蛊虫应该在她体内才是,而不是让他受这份罪。
“你不必道歉,是我连累了你,都怪我...”
温久突然有些懊悔,悔在青云山之时为何没有再努力些,悔在出来之前为何要带着陆叙和自己冒险...
她红了眼眶,周了然为什么还不来...
空气里有了片刻的安静,这只是一间荒废了的茅草屋,四处都没有人的踪迹。
两人沉默时,连呼吸声在这暗夜中都显得尤其清晰。
终于,陆叙低沉喑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温久,你我还有婚约在身上,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不让受到任何伤害。”
温久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这婚约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其实彼此都清楚。
也许离开南疆后,回到京城的第一要事就是解除婚约,可是这心里为什么会有些难过呢?
陆叙在夜色中看不清温久的神情,尽管他已经努力睁大眼睛了,因为他已经很累了,可是怕睡过去温久会害怕...
带着哭腔的声音瓮瓮地响起:“都这样了还没事,你怎么这么傻,要是我中蛊了你现在就能带着我去找那巫医,可是现在你躺在这里,我又搬不动你,平白无故要你吃这些苦...”
“我不会有事的,温久。”
“你不能有事。”
陆叙,无论有没有同生符,你都不能有事。
大概是坚持不住了,陆叙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他与叶子珩中了一样的蛊。
地上冰凉,温久轻轻地扶起陆叙靠在自己身上。
怀里的人在颤抖,不知是痛的还是因为...
周了然来的很快,客栈离此处有一段距离,在温久燃起符纸后,他大概循着符纸找到了温久的位置。
临走前他看了叶子珩的房间,并设下了符纸。
既然师姐已经唤她,说明这女鬼已经与她纠缠上了,定是不会来骚扰师兄。
这些符纸对付些小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快速赶往温久所在之地,夜色微凉,他借着月光找到了这处茅草屋,里面却只有温久有些惊慌声音,还带着哭腔。
师姐竟然在哭?
周了然赶紧推了门,还未见到人就急急问出了声:“师姐,师姐你没事吧?”
温久见到周了然的时候,胸腔里的委屈瞬间炸开了:“你怎么才来...”
周了然一怔,这不是已经很快了么?连跑带飞连气都没喘。
原来是陆叙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在周了然的帮助下,二人带着陆叙回到了东边的棚户区。
巫医的棚里早就熄了烛,温久顾不得其他,上前就是一顿敲门:“前辈,救人啦!前辈快醒醒,再晚点那人都要来带人了。”
周了然看温久这气势,就算是那人现在站在此处,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