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处到底是谁的养蛊房?”
难道说府内的养蛊房都是掩人耳目,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那些养蛊房才是真正的他们要去查的地方?
“楼伍,马上带人出去查,万物相生相克,定然有能解蛊虫之人,也一并找出来!”
陆叙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刀,原来先前的刺杀根本就不算什么,真正的危机似乎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温久去了叶子珩的房间,见他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明明没有多严重的伤,脸色却如此诡异。
她似乎太过儿戏了。
因为有叶子珩在身边,她总是觉得自己还是青云山的小师妹,可明明在京中,她也能独当一面。
她在叶子珩的床边站了许久,暗自下了决心,走出房间时顺手带走了他书案上的符纸。
街上人来人往,温久无心流连,随便提了几样吃食去了第一次住的客栈。
女鬼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温久有些生气了,转身进入了小巷。
“若不是为了帮你查清死因,我师兄不会中蛊。”
“你如今跟着我也没有用,就算我有心帮你,可我师兄生死未卜,我定要帮他先解开蛊。”
“你若是真想替自己讨回公道,不如多给我们些提示,你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跟在我们身后,我真的...”
身后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风。
这巷子蜿蜒曲折,并没有穿堂风。
温久下意识转过头,不远处的屋檐下,一道黑影逐渐清晰。
是他?
黑色帽檐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但依旧能看出此人面色青白,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那般。
“是你?”
“是我。”
素不相识,但却像是见过千万次。
这就是引渡人和捉鬼师。
“她并未化作恶鬼,你多次见她为何不带她走?”
“我是在帮你。”
“帮我?”
“若是我带了她走,你想做的事情,你师傅想做的事情,你朋友想做的事情,都做不成了。”
温久眼里透出几分探究:“你只是引渡人,你怎知我们想做什么?”
那人微微勾起嘴角,嘲讽道:“我无处不在,无所不知,而你,倒是我高估你了。”
江缺不会像他这般笑,也不会像他这般讲话阴阳怪气。
所以江缺在京城,而他在此处。
因为说话不讨人喜欢。
“你找我做什么?”温久单枪直入,他既出现在此处,必然是为自己而来,总不能是为了嘲讽自己几句吧。
那人倚在门边,不慌不忙:“我没有收外来人的习惯,这蛮岭的最东边倒是有一个我认识的巫医,或许你可以去找找他。”
没有收外来人的习惯?
师兄不会死?他在帮自己...
温久见那道黑影开始逐渐变淡,下意识问道:“你为何帮我?”
“受人之托。”
受江缺之托。
今日出门前,她曾在房中妄想召来江缺,直到符纸燃尽都未曾看到鬼影。
“多谢。”
温久对着那早已没了人影的门,转头看了眼千疮百孔的女鬼:“你放心,我既要帮你,就一定不会半途而废,哪怕...哪怕你先去投胎了,我也会帮你查清的。”
说完,她快速走出了巷子,打量了下四周,径直往东边走去。
最东边的巫医...
最东边...温久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地方,此处看起来应是蛮岭最贫穷的地方了吧...
南疆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连市集上都爬满了绿意,可是这里却裸着黑褐色的沙丘,像是绿洲中的一片荒漠,死气沉沉。
不远处脏热的烟雾和简陋至极的栖身之所,让温久不敢相信,能解百蛊的巫医竟会居住在此处。
她踩着泥泞的黑土,到处都是用破布稻草还有枯树简单搭建而成的休憩之处,甚至还没有比人高,一个紧挨一个,挤在一块。
“速回速回,此处非你等小女郎该来的地方。”
说话之人躺在一旁的枯树下,手里拿着个葫芦,装的不知是水是酒。
温久脚下一顿,好不容易见着个没有低头就走的人,她岂能不多问两句:“老爷爷,请问此处可是住着一个巫医?”
那小老儿浑浊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精光,迅速黯淡了下去:“哪里来的巫医,此处都是些坏了的人,赶紧走,不要脏了此处的地。”
脏了此处的地?
温久看了眼自己的裙裾,早就被这里的泥泞沾上,更别说鞋子了。
她继续搭话:“什么叫...坏了的人?”
小老儿没说话,自顾自喝了一口葫芦中的东西:“好酒...好酒!”
温久灵光一现,走到树下:“我闻着你这酒,一般。”
小老儿这就来了精气神了,连人都清醒了几分:“一般?你可有更好喝的酒?”
温久故作得意的扬起眉角:“我从京中来,京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