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抚上她的侧颜,汤茗笑得极为温柔,“母亲就在这里等着你,你总会有归来的那一日。”
“孩子,我会照顾。你尽管放手大胆地去做想做的事,去见想见的人。人生何其短,不要留有遗憾。”
唐乐安喉间发哽,双手环抱住母亲,温软嗓音夹着哭腔:“对不起,母亲。不孝女给您添麻烦了。”
掌心轻柔地拍着那纤柔的后背,汤茗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重托:“无论多久,母亲都等你。所以,一定要平安回来。”
唐乐安不敢应答,垂首松开这个怀抱。
大门忽然大敞,几个小厮扯着白布往门檐上挂。掌事总管随后跨过门槛走出,对上几双疑惑的眸子,沉痛万分地道:
“福安公主薨了。”
唐乐安眼中划过错愕,疾步走进府内找到张木华,她张唇,千言万语化为一句:
“节哀。”
张木华苦涩一笑。
“嗯,我会的。”
他又道:“你先出发前去鸣海关,我料理完我母亲的后事,就赶过去与你们汇合。”
唐乐安蹙眉。
“不要勉强自己。”
张木华抿唇,轻摇了摇头。
“青木是我兄弟,你想他平安无事,我亦然。”
唐乐安沉了一口气。
“好吧,那就鸣海关见。”
“嗯,鸣海关见。”
......
五日后。
鸣海关口。
看着提枪前来的全书亦,唐乐安意外之余不免生了丝狐疑。
对上那双怀疑的眸子,全书亦坦然道:“顾云峥于宁武国而言是国之重臣。也唯有他能镇住朝廷上那群妖魔鬼怪,我此行是为宁武国的黎民百姓而去,绝非私心。”
旁侧,张木华上前拍了拍全书亦的肩膀,似兄弟般地道:“上船吧。”
全书亦点头,朝船上走。
全员登船,扬帆起航。
站在船首,唐乐安望着前方,叹道:“大哥,你不该来的。”
唐云锦翘起嘴角,淡然一笑。
“我答应母亲,要让你平安归家。且我唐氏一族欠顾云峥良多,此去也算是偿还了这些年的恩情。”
张木华走来,停在唐乐安身侧,戏谑地道:“说不准咱们这一去,再也回不来。”
唐乐安抵唇一笑,自嘲在脸上忽闪而过。她侧目凝了眼张木华,“我一直就想问,你小妹因我而死,你不恨我吗?”
张木华背靠船沿,双臂倚在上边姿态慵懒,闻言挑眉道:“恨?我为何要恨你?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她会有那样的下场,我一点都不意外。”
唐乐安低眸,看着掌心上的一道浅痕,那是张柔椿踩在她手上,碎瓷杯扎最深的一道伤痕。
张木华仰首,看着蔚蓝天空,自言自语地道:“还是希望咱们都好好的活着,不要出什么事情。”
唐乐安放下手,眺望着汪洋大海,呢喃:“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
晴日。
沅南国。
偏僻小屋。
“探查到了,顾云峥就关在阱迦寺地牢中,但具体位置尚未可知。”兔子道。
“阱迦寺是关押重刑犯所在地,四周重兵把守,硬攻伤损太大,除非有人进阱迦寺地牢,摸清顾云峥的位置。”身材火辣的女子道。
唐乐安站出。
“我去。”
“不可!”唐云锦一口否决。
“不。这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黎青枫道。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水滴状令牌,交给唐乐安,“成败在此一举,你千万小心。”
握紧令牌,唐乐安凌然点头。
......
夕阳落下,皓月渐升。
清凉的夜风吹拂,万籁寂静。
立在府门前,唐乐安身侧的手微攥,刚走上台阶便被两名身形高大的侍卫给拦住,凶神恶煞,一副不好惹的长相。
“敢闯第一王子的府邸,你找死?!”
唐乐安面上不见惧色,笑盈盈地从袖子里掏出两枚金子,道:“小女子名唤唐乐安,劳烦通报一声,小女子感激不尽。”
两名侍卫对视一瞧。
半刻钟后。
博斯特坐在软毯上一手端酒,轻瞥了眼下方站着的人儿,淡声道:“听说,你求见本王子。”
“我要见顾云峥。”唐乐安直言道。
博斯特抿了口酒,嘴边挂着一抹蔑笑,“千里寻夫,真是感动天地呢。”
唐乐安嗤笑。
“顾云峥欺我、辱我、负我,我凭何要救他?我日夜盼着他从高位上跌下来,如今终于如愿以偿。我此行,是为夺他性命。”
凝着那双满是恨意的眸子,博斯特挑眉一瞬,倚着换了个姿势,眼中卷着戏谑。
“顾云峥是我千辛万苦抓到的,我凭何要成全你?”
“就凭这个。”唐乐安亮出水滴状令牌,眼神坚毅果断,“此令牌可号令五万大军,你若将顾云峥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