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索依稀听到了看守的声音。
“我们走吧,反正也没人会来这里。”
“可是万一勇者要逃走呢?”
“……不是,如果不是勇者自愿待在这,你觉得就凭我们两个能看住他?”
“说的也是……”
“这里这么难被找到……况且主人也不在家,我们不该好好享受这种状况吗?”
“嗯嗯,重点是主人不在家。”
两个看守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似乎已经离开了。
这些对话能听到,但有些模糊。鲁索被蒙住了眼睛,身上穿的白色衣服都画满了咒文。从鲁索身上的咒文延伸到牢房的地上、墙壁上,这些咒文封住了鲁索的五感以及魔力,令他无法轻易动弹。
原本这些咒文根本就没机会能封住鲁索,奈何他过于配合了。
鲁索不仅一动不动,还给对方的咒文提供了些改进意见,让这些咒文能最大程度上地束缚鲁索。
鲁索体内的魔力像是变成了固体一样,难以循环和流动,他的意识也像是一团浆糊,晕晕沉沉、混乱不堪。
所以,即使听到了两个轻微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察觉到情况的异常。
按常理来说,两个穿着铠甲的成年男性看守,并不会有这么小的脚步声。
牢房门被打开了,不是被钥匙打开了的,而是用某种物理方法暴力打开的。
这时候鲁索才察觉到有点不妙。
“鲁索大人?”
嗯?
“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呢。这些咒语一样的东西是啥?看起来真恶心。”
嗯嗯?
“应该是某种咒文吧?可能是束缚鲁索大人的。”
嗯嗯嗯?
“能听见我说话吗?鲁索?”
……我幻听了吧。
“切尔西大人,你没看到有东西蒙住了鲁索大人的嘴巴吗?”
接着,鲁索感觉有人触及到了自己的身体。
这下不可能是幻觉或者是幻听了。
“唔?呜呜呜?唔!”
鲁索的惊呼被布条堵住了,他全身的布条都写满了咒文,他无法发出任何有效的言语和声音。
“嗯——这种状况说不定不错呢。法莲娜,只解开有必要的地方。”
“是,切尔西大人。”
鲁索听到一阵布帛被切开的声音,他嘴巴上的束缚被解开了。
“鲁索,我和法莲娜来救你了哦。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很开心?”
“……你们来干什么。”
“哎呀哎呀,你的鲁索大人好像很不满呢。”
“如果还没被人发现的话,赶紧走吧。还可以当无事发生。”
“怎么可能当无事发生,我不可能当无事发生。如果放任着你去送死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大可不必……我救的人不少,如果每个人都向我报恩的话,那就没完没了了。”
“我很伤心。事到如今,为什么你还会这么想呢?我以为我们经历了这么多,已经建立起无人能比的羁绊了呢。”
“……我们不是普通朋友吗?”
“如果我当你是普通朋友,我就不会来这里的。而且你觉得法莲娜是把你当成普通朋友的吗?”“……我没有要求过你们来这里,不如说我希望你们能快点离开。”
鲁索劝说道:“趁看守发现你们之前,快走吧。等我启动了最后一座塔,安洁和泰勒斯击败了魔王,这个世界就能重新和平了。”
“哼哼哼,你不知道吧?其实魔族已经向人类投降了,那几个魔人也答应要当人类的奴隶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魔族会在决战之前投降?如果战争真的那么容易停止,当初就不会发展成战争了。”
听到这话,切尔西确信了一个事实:鲁索不清楚帝都发生的事情,他可能连安洁成为了泰勒斯的未婚妻都不一定知道。
“你放心吧鲁索,虽然魔族还没有投降,但在魔人无法出动的前提下,两边势均力敌,他们进攻的态势的确是减缓了很多。”
切尔西故作轻松地说:“而且,你看,我是皇子的未婚妻嘛,我父亲还是执政官哦,就算把你放走,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啦。最多最多在晚饭的时间被骂一顿。”
“别开玩笑了!你这样做的后果会非常严重的!你不要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那种拿人生开玩笑的蠢女人吗?”切尔西言辞中的温度骤降,鲁索瞬间没了底气:“……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还救了我一命,我觉得拿人生来救你是很正常的,我可没在开玩笑。”
“啊?”
如果不是眼睛被蒙住了,鲁索一定会表演一个标准的目瞪口呆。
千言万语堵塞在胸口,导致鲁索只能憋出几个字:“你、你……”
“你是知道我的,我一个普通人就敢跟着泰勒斯到前线,我可不是那种文文静静的家伙。”
鲁索看不见切尔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