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侯府。
“今日一早,殿下已经去明和殿见过陛下,当时刑部尚书康浩铭也在。”
“殿下让我转告侯爷,事情已经有了转机,请侯爷耐心等待。”
“还是那句话,今日戌时之前,令郎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走出刑部大牢。”
邓川抱拳行礼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听到邓川的话,耿炳文心里一动,不由得松了口气,脸上的不满之意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当真?”
耿炳文迟疑之后,试探着问道。
“侯爷到时便知。”
“殿下从未食言。”
邓川肯定的点了点头,缓缓答道。
“好,那本侯就在家中等着消息!”
耿炳文梗着脖子,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侯爷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邓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缓缓递了出去。
“这又是什么?!”
耿炳文刚准备伸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收回了手,沉声问道。
吃一堑长一智,上次的纸条直接捅了大篓子,此时更多了几分戒心。
“这上面是那名死者的住址。”
邓川缓缓答道。
“一个死人的住址有何用?!”
“难道,此人的来历也有问题?!”
耿炳文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忍不住睁大了双眼,惊讶的问道。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从儿子出事之后,他居然一直没想到去查一查死者的身份,以至于到现在都不知道儿子究竟杀了个什么人。
“如果侯爷真的好奇,大可亲自去一探究竟,相信不会让侯爷失望。”
邓川面不改色,意味深长的说道。
耿炳文听完之后,稍作迟疑,立刻快步上前,接过了纸条,认真看了一眼。
“话已带到,在下告辞。”
“不过侯爷若要去,最好不要独自前去。”
邓川最后留下了一句话,转身径直离开。
耿炳文目送着邓川离开之后,沉思了一下,立刻前往亲军卫卫所,叫上了箫焕,一同赶往了纸条上的那个地方。
城南陋巷。
一栋残破的民宅中,耿炳文和箫焕并肩而立,十几名金吾卫正在屋中翻找着什么。
可是耿炳文和箫焕的脸上却满是苦笑,无奈的看着这间一眼就能看遍所有角落的屋子。
这就是纸条上的地址,残破的样子简直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是夸赞,屋中除了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和一堆脏兮兮的被褥,几乎任何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侯爷,您确定这里有您要找的东西?!”
箫焕无奈的看着耿炳文,质疑着问道。
耿炳文没有搭话,说实话,原本兴冲冲的他,此时也早已失去了所有信心。
本以为能来这里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为儿子开脱,可是看到此情此景,他不由得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太孙给坑了。
他实在想不通,太孙让自己来此地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下官已经查过死者的身份,此人本是一个地皮无赖,平日里就靠着坑蒙拐骗来过活,干过不少欺压良善的事。”
“可是如今看来,他也没混出什么名堂啊,瞅瞅这家徒四壁的模样,估计乞丐见了都得摇摇头,怕是连锅都揭不开吧?”
箫焕摇了摇头,四下打量着说道。
可是没等话音落下,他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惨笑,因为他这才发现,整个屋子中居然连口生火做饭的锅都没有!
“算了,先回去吧。”
耿炳文沉默良久之后,无奈的摆了摆手,说着转身向外走去,已经决定无功而返了。
“撤!”
箫焕笑着摇了摇头,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
十几名金吾卫答应了一声,全都撤了出去。
箫焕是最后一个准备离开的,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跟着耿炳文离开之际,却悄悄瞄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耿炳文,紧接着骂骂咧咧的一脚将那张缺了腿的桌子踢翻。
“等等!”
紧接着,箫焕突然大声喊了一句,然后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看向了翻在地上的那张桌子!
其他人闻言之后,不由得好奇的转身看向了屋内,接着便发现箫焕正在瞪大双眼端详着什么。
耿炳文见状,迟疑着转身重新回到了屋中,来到了箫焕的身边,同样看向了翻在地上的桌子,紧接着不由得露出了满眼惊讶。
“是暗格!”
耿炳文忍不住惊喜的喊出了声。
只见被箫焕一脚踢翻在地的那张桌子的下面,居然有一个暗格!
此时的暗格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像是纸张!
箫焕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上前打开了暗格,将里面的东西一把拽了出来!
的确是纸张,而且是书信!
“是密信!与北元朝廷联络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