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弋对攻江陵有何高见?”
招揽无果,周瑜抛弃了脑海中的杂念,沉声相问道。
闻言,霍弋笑着答道,“弋方才已经言明,只需围困江陵将其变成孤城,然后围点打援。”
“时日一久,江陵可定。”
一语吐落,他信誓旦旦的回应道。
“据探报称,目前满宠部屯当阳,乐进守襄阳,曹仁前番又派遣徐晃率部出城屯驻于城郊的江洲之上倚为犄角之势。”
“若是曹氏外围的援军相继前来增援,阿弋准备如何御敌?”
周瑜稍作思索,略带试探的用意相问道。
“都督只需沿大营北边提前构建鹿角,布置陷阱等工事防御即可。”
“在这江汉平原之上,任何的谋略都无用,唯有绝对的军力打败敌军方才能掌控南郡。”
霍弋听罢,神色自若的回应道。
“传闻曹兵步战锐不可当,又兼有徐晃、乐进这等悍将,何人能挡?”
此话一落,霍弋抬首径直白了周瑜一眼,暗暗道,“好家伙,周瑜这老小子给我下套挖坑呢?”
既然已经看穿了其用意,他又岂会上当,遂正色道,“小子霍弋还在枝江尚未归附刘皇叔之时,便久闻江东英杰辈出。”
“都督更是胸怀大志,用兵如神,纵是古之韩、白二人也未尝能比,如今不过面对区区曹兵就如此瞻前顾后呢?”
话音刚落,霍弋便不经意间瞅了瞅,周瑜面色的确有些微妙的变化,随即彻底放下心来,又轻描淡写的说着:
“何况,皇叔还派遣了我父与张将军前来协助。”
“张将军勇冠三军,曾被曹操谋臣程昱誉为万人敌,都督何惧曹贼?”
一席话落,周瑜瞧着霍弋言语间收放自如,张弛有度,是下不了套让他钻了,只能无奈挥手道:
“子敬,你先带阿弋下去歇息吧。”
“记住单独给准备一间军帐。”
“唯~”
鲁肃快速领命,随后领霍弋退出帐外。
刚出军帐,鲁肃联想起方才自己好友眼神里曾一度浮现出杀意,他为了大局为重不由凑近身子低声提醒道:
“阿弋,你尚且年轻,但切记勿要盛气凌人啊!”
“不然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呢。”
此话一出,霍弋不由侧过脸静静盯凝着他,半响才道,“鲁先生之言,弋铭记于心。”
话落,嘴上虽如此说着,但心里却不那么想。
不仅仅是鲁肃窥到了周瑜暗藏杀机的眼神,霍弋自己也注意到了,自然也很清楚鲁肃所说的“杀身之祸”指什么。
不过他并不担忧,现在正值孙刘联盟合力反攻曹军最关键之时,缺一不可。
两家要是闹崩,得利的唯有曹操。
周瑜不傻,他即便生出铲除自己的心思,也定然是能够权衡利弊,不敢在这时动手的。
可霍弋知晓历史大势,现在没机会下手,那等平定荆州,那他就更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了。
鲁肃也察觉到霍弋不以为意,叹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回到周瑜单独安排的军帐中,霍弋并未休息,而是找到了方才安顿麾下部曲的老爹。
“哦?是阿弋啊,周瑜找你何事?”
见其安然返回,霍峻出言相问道。
“嗨~就是询问主公所率主力的去向以及咨询军务上的事。”
霍弋满怀笑容的回应,随即神情顿时郑重起来道,“父亲,您想不想再此番平定荆州的战役中为主公独建奇功,脱颖而出乎?”
“独建奇功,阿弋此言何解?”
一语吐落,霍峻神色也严峻起来,沉声问道。
“咱们归附刘皇叔已有数月,除了父亲最初提前征集船只北上将十余万士民以及主公麾下将士家眷安然护送至江夏之功后便无建树。”
“此番荆楚之战,也该是我霍氏在主公麾下展露头角之时了。”
“若父亲愿意,孩儿有良策助霍氏建旷世之功。”
一语落下,霍弋特意压低了声线,悄然说道。
声音虽低,但他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自信之色却是挥之不去的。
闻言,霍峻目光扫视四方,随时都有江东兵巡视而过,回应道,“此处非是谈话之地,咱们先回去详谈。”
“好~”
说罢,父子二人并肩回到安排的军帐之中。
“父亲安坐~”
霍弋先招呼自家老爹入坐后,随后才从一侧的行囊里掏出了一副舆图摆在案上,霍峻观之,顿时面露惊奇之色道:
“这?这荆楚全貌的舆图弋儿从何处得知?”
“父亲难道忘了孩儿先前曾在刘荆州麾下担任过俩月的主薄一职乎?”
“弋自然不能白干,便于州牧府中搜集到了不少的资料。”
霍弋笑着坐于对侧,回应道。
“哦~是为父一时激动,倒是忘了这茬。”
霍峻随即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道。
“弋儿所说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