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若是要粮食,也要好歹给我留下一些稻种才好,”李承分开众人,还吩咐张图等人帮忙,“这一次双季稻乃是第一次试种,这些稻子指不定可以抵御寒冷,若是培育出来天气冷些也能种的稻种,将来可是有大用啊。”
“妙啊,”廖化眼前一亮,“吾原本还想着入库做成军粮吃了了事,如今看来却是不能吃了,一概都留作稻种是了,你既然要留,那就留两筐给你,期待来年,郎君能多还给我一些,如何?”
“如此自然。”
廖化带着车队也浩浩荡荡的走了,旁人不明就里,特别是梁老丈,简直是笑掉大牙,看来李承这小子是不是被官府上真的看重,还是两说,就这样被拿走了所有的收成,只留下孤零零的两个箩筐。
几乎等于是被白嫖。
刘林有些摸不著头脑,“主簿这未免太过分了!”
“主簿是好人啊,”李承由衷的感叹道,廖化真是办事一流之人,他明白自己不愿意离开飞鸟庄,所以给自己挑了那么一块好地方,就近让自己又可以发挥才学,又不远离故土,“希望他可以长命百岁,福康顺遂。”
青壮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李承突然这是怎么了,难道出门一趟,去了水边,又被撞客了?张图壮着胆子开口了:“大郎以后还是别去水边罢了,瞧着好像和水犯冲。”
“胡说八道!”李承瞪眼呵斥道,“谁说我和水犯冲!我是遇水则发,日后逢凶化吉,顺顺利利,都从这个水字来!”
“不是不去水边,反而还要多去水边!”
想到就说到要做,李承吩咐青壮们,“庄子里哪些人会乘船的,都一一找出来算好人数。”
薛大牛憨厚的说道,“大郎要乘船出去玩吗?我就会撑船,倒是不必叫别人了。”
李承摇摇头,“要多一些人一起干才好,今年的冬天,只怕是大家伙都不得空了。”
不得空是什么意思?众人叹气,显然想到了过些日子就马上要去服徭役的苦楚了,“自然是忙的,这个冬日不好熬啊。”
李承笑而不语,只是吩咐叫薛大牛把两箩筐湿湿的稻谷带回家去晾晒,大佬们都走了,这些也轻松一些,就连梁老丈也看上去开心许多,抽着烟袋慢悠悠的走开了——如果要应酬这些官员随从等人的饮食,梁家只怕是要破产。
好歹也拿了一袋铜钱回来,这面值虽然大了些,但还是有些价值,如果能够缩水一半,买回二十三十个铜钱价值的东西回来,也算可以了。
大佬们都走了,留下赵襄和关平二人,倒是好招待一些,李承想到这里,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哼着歌儿回到了家中,才进了院子,得到消息的崔氏就在廊下呵斥李承了,“吾儿败家,竟将粮食拱手让与他人!”
“投我以琼瑶,报之以木桃。母亲勿忧!”李承把钱袋子交给了崔氏,又改了改诗句,“此乃小事儿。”
崔氏狐疑道:“可有把握?”
“过几日就能见笑,到时候只怕还要母亲来帮衬,璞玉磨兮,可为琼瑶,一点时间就够了。”
既然李承这么说,崔氏就不说话了,她转身离开,将铜钱先收好,虽然铜钱没有粮食重要,但好歹也是家里最大的一笔积蓄了。
末了还提醒李承:“赵家女郎君在此,你说话客气一些——吾儿知道吾要说什么,少发疯,少说胡话,若是吓坏了人家,”崔氏语带威胁,“以后不来咱们家,有的你好颜色看!”
李承摸了摸鼻子,“知道了母亲,儿子一定谨小慎微,不乱说话。”
崔氏满意的离开,她藏好了铜钱,又吩咐了薛四娘守在房里,一来是看着财物,二来是防止薛四娘去骚扰李承他们说话,又到了后院之中,恰好就看到了关平正在劈柴,李梦和张图正在捡着劈好的柴火,崔氏忙上前,“怎么好劳动护军来做这个事儿,实在是怠慢了!”
到底是关平武艺了得,那柴火劈的是顺顺溜溜,不多会就劈满了半个月至,还不带一点喘气,张图奉承道:“到底是关护军,这斧头用的极好,一下子就都劈好了!”
崔氏一来就埋怨李梦不该让客人劈柴,李梦笑而不语,关平忙笑道:“吾时常来李家叨扰,心有不安,多干一些活,也是应该的,况且劈柴尚轻松,且当做锻炼就是。”
崔氏见到关平好商量,不以为忤,也就放心下来,她叮嘱李梦一起进了厨房,“今日的饭食务必要做好了。”
关平见到这时候只剩下张图一人,活儿又干完,左右无事,还是决定要去打扰李承,只见到李承正拿着一张纸在上头画什么,赵襄也在边上低头端详着什么。
关平和李承认识相处有些日子了,却还不知道李承还会绘画,于是好奇的进去一看,见到李承拿着毛笔勾勒出了一块东西,周围有水波浪一般的曲线,上头各处还画着几处房子,李承又将这块东西里面划分了一下,对着赵襄说道,“江鱼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