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素死了,一根箭矢,让他赤红的双眼永远变不回了黑色。
他死的有点不太瞑目,毕竟他感觉就只差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报仇雪恨了。可惜,也就是那么一点点,他最终只能是抱憾终身。
当然他也不需要再去考虑其他,包括去承受全军覆没带来的所有苦闷和痛苦。
……
秦正射出了自己积攒了许久担忧、愤闷情感的一箭之后,并没有因此停滞下来,而是继续重复性的射出了一箭又一箭的致命箭矢,直到下面再也没有了一个站着的匈奴人。
他眼神凛冽,站在相山的一处谷口之上,他此刻即是心疼,又是愧疚。
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这千五骑兵,竟然一战之后就折损了三分之一。这还不算伤者,都是战死。
他已经粗略估计了一下薄骏和李吾的情况。
先薄骏那里,他们已经在半个时辰以前就碰过面了,刚开始看到他们之时,自己麾下精锐的模样让他简直就是不敢相信。
一个个鲜血淋漓不,几乎就连人样都差点看不出来了,人数更是将将剩下了不足二百之数。若不是盔甲款式独特,加之薄骏主动相认,秦正差一点就把他们当成猎物给猎了。
看到这情况,让他恨不得马上杀了那家伙,自己让他去诱敌,可不是让他去硬碰硬,结果竟然给他整成这个模样。
自己麾下可都是实打实的精锐,大战事十数次,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打的损失,特别是他他的回射战法越发的完善之后。
同时,一般情况,很多部队损失五分之一之后,基本上都会溃败,但自己麾下打成这个模样都在坚持,怎么能不让他心疼,这可都是妥妥的精锐,更加是他以后扩充队伍的种子。
现在可好,不提种子,差一点连锅都差一点给人端了。
不过,看到他满框的眼泪和满是愧疚的脏脸,他又心软了下来。最后也只是耐着性子吩咐他们尽快退后回复。
再李吾这里,剩余的人如今正在谷内补刀,看模样还有不到四百饶模样。虽相比较数倍的斩获,但他还是一样心疼。
实在是因为他家底太薄,损失不起。
另外就是深深的愧疚,愧疚于自己还是太过于想当然,战争还真不是游戏,生命更不是数字。他当初可是答应过许多人,带着他们一起活下去,还要活得越来越好,结果却成了这副模样。
这让他心底异常沉重。也让他知道,就算他多了许多后世的见识和知识,但战争之道瞬息万变,不是他几个计谋或者算计就可以玩的转的。
特别是别人并不会跟着他转,就像这一次,原本他就是想来一个引蛇出洞,集火灭敌,以局部优势扩大战果。
现在出现如此损失惨重之情况,肯定也不是薄骏之所愿。毕竟薄骏虽然有些急功近利,但向来也是一个分的清孰轻孰重之人。
这也是秦正没有对薄骏痛下杀手的原因。
他更加愿意把更多的原因归咎于是他看列人,低估了对手。
秦正眯着眼睛不停的在心里算计着下一步动作。
这一次有李吾出来力挽狂澜,把最差的结果给他稍稍搬回来了一局,但对于下一步的动作,却是让他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主公,战场已经打扫完毕,除去逃跑之敌,此战吾等共计斩获一千一百二十八级,没有俘虏,缴获战马八百八十三骑,兵器甲胄各千余……”。
正思量间,秦正耳边突然传来了李吾稍显兴奋的声音。
看到李吾的表情,秦正倒是一怔,想了一下,倒也释然,毕竟他们也算是胜利者,比起那些被他们削掉脑袋的家伙不知道要幸福多少。
不由得有些唏嘘又有些颓然的问道,“子中,不知接下来当如何处之啊!如今吾等兵力折损了三成有余,千余人马中能战之士更是只有五百之数,汝可有高见以教某?”
这语气让李吾倒是一怔,他有些不解,如今他们可是大胜,杀敌数千,自己只折损了数百,自家主公何以如此,看情况好似还有些不开心啊!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反而是思索片刻,马上答道。“主公,如今黎阳未破,城内守军依旧在奋力抵抗。而城外也只有二三千骑兵,或许别处还有其他匈奴人,然吾等只需要再去牵制一下,想来黎阳城内守军士气定然大涨,守住黎阳不失也尚未可知!”
他好似一边在回忆,同时一边在算计,皱眉低声呢喃着。
“如今冀州局势不明,伪汉已然在此占地为王,吾等上次偷袭荡阴之后,各处都开始戒严,城池村落乌堡到处都有伪汉军卒,即使北上并州,路途遥远,也是困难重重。
加之军中伤者甚重,虽有主公所推行之急救之法,但也只是治标无法治本,兄弟们更需要一个安稳之地修整调养。
如此,末将以为,北